下人們不明所以,郡主正在養身體,哪來的喜事,但大冷的天,有鍋子吃,自然很高興,很快便歡歡喜喜準備起來。
至于林若溪所說的喜事,當然也很快到了。
首先是宮中的賞賜,這次林若溪落水受了大罪,宮中不能沒有表示。
加上皇帝恩準留侯逸一條命,自然要給更多的補充,以示對林家的恩寵沒有減弱。
所以随着安撫聖旨到的,除了金銀首飾,布料藥材,還有一整箱珍貴的裘皮,狐狸皮,貂皮等,都是無雜色的純白,火紅等,非常好看。
另外還有一個莊子,在皇莊附近,兩千多畝,原本是屬于太後的陪嫁,一直在皇帝手裡,公主出嫁都沒舍得給,現在便宜了林若溪。
而金銀首飾就更多了,一套珍貴的玉石頭面和一套東珠頭面,除此之外,還有手镯,發簪,零零總總十幾件。
布料更是多達三箱,冬日裡用的上的舒服又保暖的絲綿錦緞,統統安排上了。
但這些,都不是林若溪所說的喜事。
真正讓昭華郡主府上上下下高興不已的,是林如清随着聖旨一塊回來了。
“我來探望姐姐,皇上給了我一個月假期,一直到年後才回宮去上書房學習,”林如清今年十三歲,已經是清秀俊雅的少年郎。
說話自帶文雅和權貴世家奉養出來的氣度,一舉一動,都風雅至極。
看着不像武将家的兒郎,而是那些傳承千年的世家,精心培養出來的模版繼承人。
就怎麼說呢,精緻,風雅,賞心悅目的同時,,,,,,還假假的。
沒錯,就是假假的!
林若溪翻了一個白眼,“在姐姐面前裝什麼相。”
林如清噗呲一聲笑出來,“姐姐,我這樣不好嗎?以後一定是風靡整個京城的貴公子,比六皇子還受歡迎!”
林若溪白他一眼,“在宮裡裝模作樣就算了,家裡也如此,你不累嗎?”
“哪裡會累?”林如清故作吃驚道,不知從哪裡掏出巴掌大,精緻小巧,鑲滿寶石的西洋鏡,仔細整理頭發,“嗯,還是一樣的風流潇灑,就我這相貌,這氣度,不精心呵護,也太浪費了些。”
林若溪滿頭黑線,這是她見過最自戀的男孩子。
現代那些男明星,都沒他這麼愛打扮保養。
穿衣必熏香,出門必得香車寶馬,随時随地帶着鏡子和整理着裝用的箱子。
一天恨不得換五六套衣服,偏他還認為風度和清雅脫不開關系,衣服的顔色一定要鮮亮又素雅。
非得是那種看着素淨的顔色,但穿在身上一定要亮眼。
為此,他還專門買了好幾個染布作坊,專門為自己染制想要的顔色。
不得不說,這小子從小眼光就好,經過他的‘指導’,作坊弄出的顔色是真的驚豔,就是不經穿,且容易褪色。
很多時候,那些衣服隻能穿一回,且不超過兩個時辰。
因為再長,那無法固定的顔色就會沾染到皮膚或者裡衣上,不得不立即換了。
總之,這小子造作的勁兒,簡直是把麻煩當樂趣。
原主這個當姐姐的,養得都沒有他嬌氣。
林若溪從原主記憶裡提取出這個弟弟的總總行為後,也忍不住驚歎。
這得是多無聊啊,才會有閑心弄這些花裡胡哨的。
像她,每天僅用五分鐘便完成化妝全部流程,衣服雖然不是統一的制式,但基本是相似的顔色相似的款,大方得體即可,剩餘時間,她得用來精進自己。
其實原主也一樣,要學習四書五經,琴棋書畫,管家理事,還要處理各種人際關系,人情往來。
基本沒什麼心思去打理自己。
她的光鮮亮麗,都是由丫鬟們負責,原主從未注意過。
可林如清這小子不是,他每天清晨要花半個時辰收拾自己,每天都是不同但同樣風雅的打扮。
之後,一天還有好幾次的換衣,整理。
上書房有文課和武課,皇子也會換習武的服飾,所有一日兩套是正常的。
但他不一樣,學四書五經要儒服,學琴學棋要換不同的衣服,武學方面,騎馬,射箭,搏鬥等,都要安排不同的服飾,和不同的發飾熏香,争取做到每分每秒都精緻清雅。
就......很奇葩!
可這樣的林如清,課業卻非常好,隔三差五的文拿第一,或武拿第一。
其餘時候不是他不能拿,而是因為諸如搏鬥弄破衣服,分散了注意力,所以輸掉,早上裝扮與考試内容不搭,心情不愉快,故意不寫等奇葩的理由。
輸都輸得心不甘情不願,叫那些赢了的皇子鳳孫臉面無光,憋屈的很。
偏他還自诩低調,不像六皇子那般高調張揚。
林若溪就呵呵了,任性又造作,偏還聰明過人,學什麼都一學就會,一說即通。
說話更是氣人的緊,常常氣得别人七竅生煙,他還一副無辜又清貴模樣看着人家,好似對方不懂事故意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