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爾哈赤沒有立刻說話,而是看向屋子裡的幾個小輩:“你們幾個孩子也說說自己的觀點。”
褚英自然是首當其沖:“貝勒爺,這個部落畢竟是烏拉國管轄,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先和烏拉溝通,看看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在決定要不要去救。”
代善:“貝勒爺,我也是這麼想的。”幾乎是在褚英說完的一秒内,代善就給出了自己的答案。和褚英一樣,他決定附和,不發表多餘的意見,是不是說明他這會兒已經站在了褚英那邊呢?其實他和褚英一邊也能理解。同胞兄弟嘛。
他說完努爾哈赤就看向阿爾通阿,阿爾通阿緊張的站起來,他顯然是沒有主意。但全場所有人都在看他,逼得他不得不說。隻見他猛眨眼睛,然後說:“我是覺得人家都說了隻差十天,情況緊急,我們要是救了他們,這些人一定會給我們賣命。”說完阿爾通阿就覺得自己完了。因為他意識到在場隻有他一個是支持這個計劃進行下去了。
慘了,八成又要挨阿瑪巴掌了。
努爾哈赤:“三姑娘,你呢?”
葉歡抱拳:“我不知道這個解釋能不能将剛才的疑惑解開。就是為什麼身為國主的布占泰會拒絕這個請求,這是不是有違常理?會不會給我們寫信的人,和去找布占泰的人其實是同一個人。”
努爾哈赤:“嗯,你說下去。”
葉歡:“我們建州和烏拉距離遙遠,中間隔着哈達和輝發,根本無法确定這件事是否真實。但是布占泰能,他在得知後肯定會派人去當地核實,發現部長完全沒有這個意向。于是布占泰将那個二次過來求援的人趕出了城。”
褚英:“你是說其實向建州烏拉求助的根本就不是部長,而隻是一個人的想法?”
葉歡:“是,他見烏拉求助無門,便改來建州,試圖勸說我們去幫助他們離開那裡。”
舒爾哈齊:“可惡,要是我們貿然前去,最後發現過去人家根本沒有這個意願,将原本和烏拉建立起的盟約毀掉,那這人的奸計就得逞了。”他看向褚英,“那個送信的人在哪?帶他過來,看他到底要做什麼?說不出來就大刑伺候。”
褚英:“兩次都是不同的人,第一次我讓他回去,是我的疏忽。第二次,這人過來的時候我留了個心眼,希望能從他口中問出個什麼來。可結果這人當天就因為勞累奔波已經死了。死前還叮囑我一定要前去營救他的族人。”
葉歡:“營救?他說的是營救嗎?”
褚英:“是,營救。”
葉歡:“難道說那個部落真的會在十天後遭遇地震?”
費英東:“是薩滿預言?”
額亦都:“如果是薩滿,他們部長不會不信。這麼看來,應該就是個人行為,因為太過荒誕,導緻他被許多人排擠。”
舒爾哈齊:“看來是個瘋子。”
葉歡:“不一定是瘋子。”
努爾哈赤:“是不是瘋子我派人去烏拉打聽下就行了。我們先不要行動,免得到時候一點好處都沒有還損兵折将。”
所有人齊齊站起來,對着他說:“是,貝勒爺。”
又過了一會兒,努爾哈赤說:“我們的建州已經不是之前的建州,越來越多人來歸附,但地隻有這麼多。糧食遲早是個問題。你們有什麼看法嗎?”
費英東:“這還不容易,其實貝勒爺隻要放下那些盟約,憑着我們現在的實力,去各地擄掠就可以了。”
舒爾哈齊笑:“就是,我們這裡本就不如海西那些好地方,到處都是山,能種地的本來就不多。不靠搶掠靠什麼?難道靠明皇帝朝貢給的那點東西嗎?對了,大哥,我們是不是又可以去京城了?”
努爾哈赤:“朝貢畢竟不是年年都有,還是沒法解決實際問題。”
褚英:“貝勒爺,要不我去朝鮮弄點人參來,我們到時候去馬市上賣。”
努爾哈赤:“嗯,可以,你多帶點人去。”
額亦都:“我和台吉去吧。”
努爾哈赤:“好,有你陪着我也放心。”
褚英立馬就給額亦都鞠了一躬。
何和禮:“貝勒爺,今時不同往日,你還不打算搬回赫圖阿拉嗎?那是你的祖地,有祖先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