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爾哈赤對着葉歡:“你就這麼跪着,沒叫你不能起來。”
然後便招呼一行人去吃飯。
就這樣,大家簇擁着發火的費英東走了出去。隻剩下葉歡的幾個哥哥。
阿爾通阿之前錯失了機會,正想着要不要出手呢,結果被舒爾哈齊喊了去,沒讓他參與。隻有褚英和代善。他倆一人站一邊,蹲下來,代善說:“你何必呢,剛才那情況你沒感覺啊,幾個伯伯在你說那些的時候臉都快氣炸了。”
葉歡很淡定的說:“我知道。”
褚英:“知道你還這樣?”真搞不懂。
葉歡:“我這不是在試水嗎?”
褚英:“試水?試什麼水?”
代善一副看熱鬧的樣子:“敢情你是故意的啊。”
葉歡:“我想看看大家對這事的反應。如今看來,這個陋習還是改不了。”
褚英:“你也不想想他們是什麼人,連我阿瑪都要顧及他們,更何況是我們?”
葉歡:“我們長期被這些陋習束縛,很多良策都推行不下去。”她看向褚英,似乎是故意對他說的一樣,“就因為我們是小輩,因為擔心怨恨,不敢直言,當我們真正掌權的時候,這個權利也會被架空,隻會成為他們的傀儡。你們當真願意這樣?”
褚英皺眉,似乎說到他心坎了。他畢竟是長子,以後肯定是要繼承了,自然會考慮這個問題。不過這個時候還是為時尚早,他有時候也會逃避,盡量不和那些人發生沖突。可是葉歡說得沒錯,這事遲早是要解決的。
葉歡:“建州要發展,要壯大,就必須改革。他們的辦法不能用一輩子,這是不現實的。”
代善:“你的想法好是好,可是太激進了。他們都是和阿瑪一起打江山的人,沒有他們,哪有我們現在的生活。結果你幾句話就把人的功勞給掀了,他們覺得你過河拆橋。你的想法是好的,可你知道這會帶來多大的危害嗎?”
葉歡:“看來你們也考慮到這點了。”她笑笑,看着這兩人。
二人都沒有說話。
葉歡接着說:“所以我才說這是試水,誰說都會把這事鬧大,但我說,就不同了。我現在還沒成年,乳臭未幹,還是姑娘。你們本來就不把我當回事,那我說話自然也不會當回事了。”
褚英:“以後可不能這麼大膽了。”
代善:“大哥,這小丫頭狂得呢,就應該讓她長點教訓。”
葉歡:“行了行了,你們該吃吃該喝喝,别來這裡影響我。”
褚英看了下,的确是不能再在這裡多待了。他對代善說:“你先去陪陪他們,我馬上就來。”
代善應聲,很快就去了。
葉歡:“大哥,你不去啊,他們會多想的。說你是認同我的就不好了。”
褚英:“你以為我願意留在這裡?隻不過剛才聽額亦都說班席帶了個女人回來,我得告訴你而已。”
葉歡沒說話。
褚英:“不感興趣?還裝呢,那你剛才還在那裡偷聽做什麼?”
葉歡:“直接說啊,我這不是等着嗎?”
哈哈哈哈哈哈,褚英都快要笑出來了,他說:“死裝。好吧,我告訴你,班席帶的那個女人是個剃了頭的女人,一開始大家還以為他帶的是男人,走近了才發現居然是一女人。”
然後褚英就看到一臉震驚的葉歡。
廢話,她當然要裝作是第一次聽到的樣子。實際她的手已經握成拳頭了。這莽古濟,難道忘記現在是什麼處境了嗎?哈達都在到處通緝她了,她倒好,主動曝光自己。還去了額亦家,是怕知道的人少嗎?
褚英:“班席雖然帶她去家裡,也很照顧,但他說這位是他的救命恩人。我心想班席能有什麼救命恩人,他除了養傷的幾個月不都和我在一起嗎?”
葉歡:“那可能是小恩。吃飯去,别讓人等你。”
褚英:“你這……”怎麼突然這麼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