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亥:“我心裡?”她苦笑,“沒有,什麼路也沒有。說來也奇怪,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就會覺得我全身都疼痛無比,仿佛有利刃在我的脖間劃過一般。但到了白天,我又仿佛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什麼也感受不到。我不知道有什麼路。這樣反反複複,我有時候真想不如死了算了。”
葉歡皺眉,她似乎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眼前的這個阿巴亥,似乎也是重生過的。不,她還是不能這麼武斷的做出決定,以免暴露身份。所以她說:“若是不舒服,我可以請大夫過來給阿巴亥福晉看一下。”
阿巴亥握住葉歡的手說:“不用請大夫,你就能醫我。”
葉歡:“福晉是在說笑,我并沒有這方面的技能。”
阿巴亥對身旁的烏拉那拉氏說:“姑姑,能讓我和莽古濟貝勒單獨聊會兒嗎?”看着搖籃裡熟睡的濟爾哈朗,她繼續說,“濟爾哈朗我幫您看着,不會有事的。”
烏拉那拉氏見狀也不好說什麼,隻說:“那你們聊。”
葉歡站起來,目送烏拉那拉氏出去。等門被關上,阿巴亥就說:“你知道為什麼我說你能醫我嗎?”
葉歡:“不知道。”
阿巴亥摸着自己的脖子,說:“自從吳爾古代說如果他死了之後希望我陪他,我就開始整晚整晚的做噩夢。我的夢裡,是一群人将我圍在中間,有人将白绫纏在我的脖子上,他們一用力,所有人的人都跪在了我的面前。我拼命掙紮,想呼喊卻喊不出來,最後隻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直到死去。我不想再做這樣的夢,可是這個夢魇就像跟定我了,怎麼甩也不甩掉,整晚整晚都來找我。”
她哭了,若不是考慮到濟爾哈朗還在房中,怕是會大叫才能釋放自己的壓力。
葉歡:“我們都知道殉葬是怎麼樣的,你把自己代入進去了。”
阿巴亥:“我沒法不代入,吳爾古代都想要我死了。這個世界好像誰都希望我死。真可笑,他們憑什麼?憑什麼決定别人的生死?”
葉歡:“想要改變自己的命運嗎?”
阿巴亥笑着說:“正頭疼呢,倒不如你給我出出主意?”
葉歡:“我沒有主意。”
沒想到她居然會這麼說,阿巴亥:“這麼冷漠?是不想管閑事,怕引火上身?”
葉歡:“我隻是能力不夠,幫不到你。”
阿巴亥:“吳爾古代死之前對你深情表白,我尋思你有多厲害呢?”
葉歡哭笑不得:“福晉,你未免也太看得起吳爾古代了。”
阿巴亥:“畢竟他選了我,我就能認可他是有眼光的人。隻是我想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放棄你。要是娶了你,那哈達國不早發達了?還會被滅?”
葉歡:“想知道的話,你以後去地下問他。”
真是地獄笑話。
阿巴亥也沒惱,她說:“我會的,不過我會活到七老八十才下去。”她做了個鬼臉,“至少要死你後頭。”
葉歡:“那你可要努力了。”
短短的幾句對話,兩個人就成了好友。
真是奇妙的緣分。
阿巴亥:“誰能想到你可是我的殺父仇人,而我們現在竟然能坐在這裡歡樂的聊天?”
葉歡:“那不能怎麼樣?不然你去殉葬?”
阿巴亥:“要去你去,我才不去。”接着阿巴亥話鋒一轉,她說,“幫我度過這次危機,我不想死。”
葉歡:“幫不了。”
阿巴亥:“你不要以為你當上貝勒你就是男人了,女人要幫助女人知不知道?”
她以為這麼說會很有用,但偏偏葉歡就是不吃她這一套,葉歡說:“幫不了。”
就是幫不了,說什麼也沒用。
阿巴亥:“你是不是不想讓我當你後媽?”
每個人都不願意自己有個後媽。隻是不能反抗,不代表他們就想要。
阿巴亥:“好像誰稀罕這個後媽位置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