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表演廳出來後,喬微已經在這個廢棄的遊樂公園走了快半個小時了,明明隻是十分鐘的路程。
手機導航的箭頭四處搖擺,路程軌迹也停止了記錄。
自從進入這個公園後,她的手機突然沒了信号。
她有些後悔抄近道了,按着地圖走去公交站台不過多走十五分鐘,現在反而在這裡迷了路。
有點可怕的是,除了進來時看見的抄近道的外賣員,她到現在半個人影都沒看見。
公園并不是很大,但是岔路很多,小徑彎曲悠長,草木茂盛,路燈相隔的遠,暖黃色昏沉的光線勉強勾勒出遊樂設施的半壁,摩天輪在餘光的映襯下成了一座巨大的黑影,褪色的旋轉木馬的馬頭被破布蓋住,還有牆上的小醜雕像,誇張的表情在夜色中顯得詭異十足。
即使是在初秋,喬微還是覺得背上泛着絲絲冷意,此情此景簡直就是恐怖片的基調。
樹林裡突然傳來一陣砰砰砰的擊打聲,緊接着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朝喬微的方向過來。
剛剛還盼着能見到個人的喬微,本能的爬上一顆大樹上隐藏起來。
這種陰森森的地方,除了拍恐怖片也是做奸犯科的常規環境。
腳步聲很快近在咫尺,喬微看到樹下突然跑來一個踉跄的男人,他一手捂着腹部側身把樹幹當掩體,在微弱的燈光反射下,看得出男人的右手拿着一把黑漆漆的木倉。
早就聽說鱗區的黑導曆史,沒想到現在還這麼猖獗,鱗區是沒有掃黑除惡過嗎。
樹下的男人像是在躲避什麼,聽到背後的腳步聲,伸出右手朝背後開槍,緊接着就是兩聲慘叫。
刷刷兩聲,男人也中了彈,随後直接倒在地上。
過了兩息,一個穿着西裝的壯漢走到男人身邊,他的手上也拿着裝了消音器的木倉。
他警惕的環顧了四周,又踢開男人一邊的手槍,蹲下身體,把中彈趴着的男人身體翻了過來,在他的身上摸來摸去,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借着微弱的燈光,喬微看見這個中彈倒地的男人的臉有點熟悉,仔細一看,竟然是陸見寒。
!!!!
咦,這個世界是否有點太小了。她刻意去葡芳賭場制造偶遇他的條件,現在居然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公園裡碰到了。
而且看起來他要挂了!
驚訝過後,看着陸見寒那張帶着鮮血還依舊俊朗臉,喬微隐隐覺得不對勁,為什麼會這麼巧偏偏讓她看見,不會還有什麼倒黴事等着她吧。
可是,這種□□恩怨,她一個清純女大學生能參與啥。這種時候除了主角路人甲經過不都是炮灰嗎。
小說看多了的喬微立馬老實的跟雕塑一樣動都不動,希望不要觸發什麼奇怪的聲響引起壯漢的注意。
這棵樹很茂盛,在黑夜的掩蓋下喬微自覺應該與樹已經融為一體。
突然,喬微腳下那明明很粗壯的枝丫卻不中用了。
“咔嚓!”
清脆的斷裂聲刺破黑夜。
“誰在這!”黑衣殺手朝樹幹上連開數搶。
.........
喬微的身影随着槍聲在大樹的樹杈中穿梭,子彈打在枝丫上發出刺耳的斷裂聲,喬微心裡一邊吐槽一邊繞着樹幹躲避子彈。
有日了狗了,這就是路人甲的劇情殺嗎?
子彈擦破了她的耳朵,鮮血順着脖頸流向胸口,喬微感覺自己的心髒快要跳出胸膛了,腎上腺素飙升。
她折下一段枝丫,朝着壯漢迎面扔去,在他換方向射擊的那一刻,喬微猛地從樹上朝他的面部跳了下去。
喬微本人體重110斤以上,再加上她有意識的用腳朝着他頭部落下,強大的沖擊立馬把這個一米九的壯漢掀翻在地,手上的槍也摔了出去,趁着他被撞懵的瞬間,一拳狠狠打在他的頸動脈上。
但這個男人身體素質比喬微想象的還好,竟然沒昏死過去,殘留的意識讓他立刻暴起一拳打在喬微的肋骨上,這一拳差點讓喬微疼斷氣。
也就在這個瞬間,壯漢瞬間擺脫了喬微的壓制,悄無聲息的從後背摸出了把匕首。
在匕首即将到達喬微脖子的瞬間,喬微立馬從他身上滾了出去,以極快的速度撿起了陸見寒的槍,朝着壯漢按下扳機。
砰。
巨大的後坐力讓沒開過木倉的喬微手上一麻。
這槍打歪了,子彈擊中了壯漢的膝蓋,他一隻腿跪倒在地,伸手想要去撿地上的另一隻槍。
喬微立馬又扣動扳機,但一聲清脆的聲音表示,沒子彈了。
她立馬扔掉手槍,随手抄起地上的木棍如抽網球一般狠狠擊在壯漢的腦袋上,直接把他打的昏死過去。
在腎上腺素的作用下,喬微的腦袋冷靜的可怕,處理了一下現場,她仔細的把手槍上的指紋擦掉,塞到了陸見寒手裡。
在這裡迷路的時候她發現這裡并沒有裝監控,警察就算來了,也是一副□□血拼的場景,跟她又有什麼關系呢。
..........
鱗區這一行,算是徹底把她對陸見寒的幻想擊碎了。
直觀的面對□□的厮殺讓喬微非常後怕,路見寒的“合約女友”的身份肯定也不是個簡單的花瓶,需要面對的可是陸家流血的風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