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海大。”
凝滞的空氣被喬微的冰冷言語打破。
陸見寒一手捂着肋骨,隐忍着疼痛:“微微,現在回海大不安全,陸雲峰他......”
“我聽說,陸雲峰退回了東南亞,他身上帶着案底,現在都自顧不暇了哪還能惦記着我,我當然沒有必要再待在鱗區浪費時間了。”
喬微待在鱗區的這段時間也不是在完全花天酒地,陸家在這顆大樹父子争權的八卦暗地裡到處飛,再加上上次陸雲峰和陸見寒木倉戰的動靜太大,後續陸雲峰回頭出擊拿回葡芳又被陸見重創,陸雲峰完全潰敗的消息擴散的飛快。
這些混在黑色地帶的領頭狡兔三窟是基本操作,多少在海外都有幾個退路,陸家祖上是在東南亞發迹,留有一些原始黑色産業,陸雲峰八成也應該退回到哪裡去了。
喬微到是沒有自戀的想到陸見寒會為了讓她留在鱗區而不盡力幹他老爹,而是因為她早就知道小說裡他見面一木倉就斃了陸雲峰,每次喬微問起陸雲峰下落時,陸見寒就含糊回答後巧妙轉移話題。
就算是陸見寒以陸家家主的身份三令五申公司的員工統一口徑,也總有管不住嘴不認識喬微的新員工無意識說漏嘴,特别是在賭場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即使有保镖監視着她,喬微也總有辦法抓住一些輸了錢的賭徒用錢換點消息。
于是,被揭穿龌龊心思的陸見寒此時極其尴尬,他原本是計劃溫水煮青蛙一樣慢慢把喬微蠶食留在鱗區,但喬微就像是一塊石頭一樣毫無反應。
明明她從小窮的飯都吃不飽、一個星期能打三份工、一半的錢還要寄回給家人,物質極其匮乏的她明明對錢愛的要死,他不經意間帶她見識了各種紙醉金迷的奢華生活,她也玩的很享受,為什麼還是不願意留下來過優越的生活呢。
“喬微,海大到底有誰你就這麼想回去?”
卸下情欲的陸見寒理智回歸,換上了一副略帶着滄桑的冷臉,那狹長的雙眼裡帶着引誘意味,對她提出一個誘惑力十足的建議。
“你跟我結婚,陸家的家産分你一半怎麼樣?”
喬微:“.......”
喬微是個很有原則的人,貧窮的她此刻還真覺得陸見寒的建議非常不錯。
在鱗區花天酒地的這些日子裡,喬微算是見識到了陸家的底蘊有多厚,不僅僅是□□,娛樂業更是占據了鱗區的半壁江山,在鱗區的吃喝玩樂都離不開陸家的影子,喬微這輩子開局太窮了,不說一半了,十分之一就能讓她拜金女原地賣身。
但是,在小說裡,陸見寒偏偏就不是笑道最後的反派,男主時羽從東南亞曆練回歸後黑化,面對這個一直針對他的大哥,他毫不猶豫的一槍射斷了他的腿逼他讓位,在地下黑賭場内,陸見寒遇上了仇家,被做局輸光了全部的身家剁了手,最後凍死在大年夜裡。
即使你曾經多麼的有權勢多麼風光,在男女主不可直視的光環下,什麼樣的反派都不會有好結果。
所以即使喬微非常心動面前财富自由的機會,她也清楚的恪守着自己潔身自好的原則。
對于陸見寒這種灰色命運的人,相識一場良宵一度就好,千萬不能跟陸家有什麼實質性的關系,免得被牽連到她還沒處喊冤。
驚訝過後,喬微的面色又恢複了平靜:“我不需要。”
頓了頓,她好像想起了什麼,歎了口氣:“時羽就是個很善良的普通人,他對陸家沒興趣,你不必對一個無辜的人苦苦相逼,傷人傷己。”
“時羽”兩個字剛一出口,陸見寒剛剛還松弛靠在牆壁的背直了起來,氣息立馬混亂起來。
陸雲峰的事喬微很聰明知道了也就算了,但時羽的事他做的極其隐蔽,一直都是借着幹掉陸雲峰的外皮悄悄搜摸時羽的行蹤,公司裡也就隻有幾個心腹知道,喬微是絕不可能在這些天就弄到這些消息的。
陸見寒不知道喬微是從哪裡知道的,但他現在也沒興趣知道,心底裡壓抑的戾氣松動漏了出來,冷哼一聲,語氣嘲諷道:“微微,這是陸家的陳年舊事,而且時羽也并不無辜。”
“他必須死!”
喬微好像第一次勾到了這個男人的逆鱗,平常那副溫文儒雅的氣質再也裝不下去了,陡然換上了一股陰濕邪氣的冷意,和他那淩厲深邃的長相融合的過分自然,舉手間帶着不容拒絕的殺伐之氣。
或許這才是從小就誘騙弟弟走失,剛成年就開展計劃奪老爸的權,道上聞風喪膽的陸家新家主的真實姿态。
喬微張嘴,想勸又不知道從哪裡勸,畢竟陸見寒在小說裡隻是個邊緣反派,小說裡并沒有具體描寫他和男主時羽的具體恩怨。
過久的沉默終于讓陸見寒反應過來,他輕嗑了一聲,立馬收起了攻擊性,面上一柔和,換上了平常溫和的眼神,輕輕的拉住喬微的胳膊。
“今天是我對不起你了,我不應該放縱自己不顧及你的感受。”
“對不起,陸雲峰的事我不應該騙你......”
“你想回海大可以,但請你在等一個星期可以嗎......”
陸見寒這話說的無比真誠,喬微聽着也消了氣,畢竟她是個脾氣蠻好的女人。
“嗯嗯。”
喬微敷衍的點點頭,但陸見寒卻露出了寵溺的笑容,擡手擦去喬微脖頸齒痕處冒出的血珠,他眼角劃過一顆滾熱的眼淚,語氣間帶着一絲自我厭棄。
“對不起,以後我不會再對你做不好的事了。”說話間,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根匕首大小的黑色棍裝物遞給喬微:“你要是不放心就帶着這個,特制高功率電擊棒足已把人電暈,要是你還不滿意,一刀捅死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