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來臨,冬季已到,秋天可愛的球菊早就謝落,在顧江被關禁閉的那一段時間裡,無人照料的球菊過早的失去了光彩,他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兩根寂寞的光杆子。
顧江找過園藝師,園藝師隻說是營養不良所以花期走的過早,好好施肥照料來年會開的更好。
現在已經沒有來年了!顧江的心死的一陣陣鈍疼,他想氣憤的摔掉洩憤,但一想待會還要清理地面多麻煩,于是就端着花盆悶悶的從公寓裡出來,他要親自把它扔到垃圾桶裡,親自葬送自己短暫的初戀。
從電梯出來後,正迎面碰上公寓管家,顧江在自己的悲痛中抽出一絲理智。
他對這個高檔小區的環境絲毫不了解,每個住戶的垃圾都是由公寓管家們負責收集倒,他當然也不知道小區裡的垃圾桶在哪。
“小區在哪倒垃圾?”顧江問道。
穿着西裝帶着白手套的管家驚訝到:“顧先生,您有什麼要丢的交給我們就好。”
“不用,我親自丢。”
帶着墨鏡的顧江雖然沒法被看到眼神,但從他下拉的嘴角來看心情很是糟糕的樣子,管家也不再多話,細心的給他指了個方向,悄悄的跟在了他的身後,以防他找不到垃圾桶。
高檔小區的垃圾桶隐秘在十分隐蔽的地方,反正平常業主也用不到,索性藏在了物業區的後面以免有礙觀瞻。
從顧江搬到這裡的第一天管家早就通過渠道弄清楚了他的背景,平時深居簡出的少有交集,他站在遠處好奇的觀察。
這位身高腿長的酷哥在垃圾桶面前站了許久,抱着盆栽繞了兩圈,不知在等什麼看着非常猶豫,最後立定在垃圾桶邊把手裡的盆栽放在旁邊,接着轉過身邁着冷酷的步伐頭也不回的走了。
一盆盆栽而已,能有什麼特别的。
管家走上前去想查看一番,但還沒等他到那,一棵大樹後面立馬閃現出另一個帶着鴨舌帽的男人身影,他急速的上前把盆栽拿走了。
難道這盆栽裡真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嗎?這麼搶手?
管家搖搖頭,覺得有點可惜自己下手太慢,住在這裡的業主财大氣粗,就算是丢的垃圾裡也經常出現一些不要的奢侈品,偶爾還有一些遺落的寶石首飾什麼的。
“顧先生,剛剛顧少親自下樓丢了一個枯萎的盆栽,顧少看着心情好像不太好。”管家小心的思索着措辭,編輯好信息發給微信置頂的中年男人。
對面的男人沒有立馬回複,物業們一年四季的工服都是薄薄的西裝不防風,管家在冷風中站着有些瑟瑟發抖,他跺了跺有些僵硬的腳,轉身向大廳走回。
管家剛走,顧江從另一條小道上又折返過來,看着垃圾桶旁邊幹淨無雜物的地面有些不敢相信,立馬扔掉了墨鏡仔細的掃視着周圍。
怎麼會不見呢?他剛剛明明就放在這的。
即使是在冬天,小區裡的垃圾桶也依然不客氣的散發着異味,顧江有些潔癖,但此刻慌亂的他毫不顧及的伸手翻起了垃圾。
垃圾桶被推到,破碎的塑料袋裡流出難聞的髒水,顧江雙眼也流出了滾燙的淚水,在模糊的視線中翻開一個又一個垃圾袋。
“你在找這個嗎?”清冷的男聲在他身後響起,那個灰撲撲的盆栽送到了他面前。
顧江下意識的立馬把它奪了過來,随後疑惑的擡起頭,看到小叔那張多日不見卻依舊慈愛的雙眼,他終于忍不住哽咽了一聲哭出了出來。
“小叔......”
就像從前一樣,顧玉亦師亦友的帶着顧江長大,顧江那嚣張的外表下脆弱的部分隻向小叔展開,小叔會幫他解決任何任性又古怪的問題。
顧江的淺淺的靠在了顧玉的肩上,傷心的流淚哽咽,肩膀一顫一顫的。
“小叔,對不起......”
“沒關系的,小叔明白你不是故意的,你出發點也是為了小叔好。”顧玉淡淡原諒了顧江,回道:“畢竟我們還是一家人,一家人沒有隔夜仇。”
顧江的眼淚大顆奪眶而出,全都落在了幹枯的盆栽裡,他現在才有些理解當初的小叔有多痛苦。
“小叔......我不想分手......”
顧玉那張和顧江極為相似的臉輕輕歎了口氣,修長的手安慰的拍了拍他的後背,嘴角勾起一個淡淡的弧度。
“小叔明白你的感受,你不要怪她,不是她的錯,要怪就怪顧家。”
“别傷心了.....小叔會像以前一樣幫你的...好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