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憧根據楚天嘯的要求把符咒放進了門口的香爐裡。
範憧卻又犯起了難:“問題是現在别說3000了,我連三塊錢也出不起了。客棧根本沒有那麼多的啟動資金,我拿什麼發給他?”
楚天嘯微微一笑:“不如這樣,我來當客棧的投資人,我也不要求客棧給我分紅,但是我可以随便在店裡吃住,還可以随意點菜,客棧裡的所有的夥計随時可以聽我使喚。”
“這不像是投資人,倒像是奴隸主。我肯定答應不了的,萬一你哪天讓我陪你這個這個那個那個怎麼辦。”範憧上下掃射楚天嘯一番。
“想什麼呢你?我是那種人嗎?我非常的正直善良勇敢自律。好吧,那我就隻要求吃住在這裡,随時都可以吃,随時都可以住,這個條件總可以吧。”
“可是……”
範憧糾結起來,說到底,這個店畢竟不是她的,而是蜀山的,她從前畢竟實習過,有一定的社會經驗。要是想要招募的投資人,肯定是要跟蜀山打申請的。
楚天嘯不耐煩的說:“又怎麼了。”
範憧解釋了她的顧慮。
楚天嘯說:“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那要不然你就和蜀山打一個報告問問,這把我的姓名和背景都隐藏就行。”
範憧便用藍靈珠和蜀山取得聯系。
蜀山自然是不允許的,但是蜀山認可範憧的努力,決定給範憧一筆初始資金,金額為50萬元币。
然而令兩人都意想不到的是,剛和蜀山聯系不超過兩個小時,楚天嘯的母親就用金燕子發來一條通知,或者說是一條聲明:從今日起,斷絕一切給楚天嘯的經濟支持,直到楚天嘯肯繼續努力當天師為止。
楚天嘯差點沒有暈了過去。
範憧卻笑起來:“大少爺,看來你從今天開始真的要過上陶淵明的田園生活了。要不就是回家繼續當大少爺,要不就是留下種田。”
楚天嘯絕不肯服輸:“當然是留下來。”他努力堅強的說,“其實他們做的這個決定是對的,我也想看看,我是不是隻是不想負責任,還是我真的很向往田園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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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超過三天,果然有一個廚師和範憧取得了聯系,還把自己的簡曆發給了他們。
這名廚子名叫方頓,今年22歲,就讀于四方廚師學院,在上一學期的秋招當中,不幸沒有找到一個工作。蓬萊客棧地處偏遠,其他沒有找到工作的同學大都不願意來,他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因此第一時間給蓬萊客棧投遞了簡曆。
範憧請楚天嘯幫忙辨認了來信和簡曆的真實性,确認無誤後,把前來蓬萊客棧的地圖發給了他。
半個月後,該名叫方頓的畢業生根據地圖找到了蓬萊客棧。
範憧已經把客棧打掃的七七八八了,但是想到廚師還沒有就位,擔心飯菜味道的問題難以吸引顧客,沒有正式開門營業。隻等方頓就位。
範憧算着時間,提前一刻鐘到客棧結界邊緣迎接方頓。
隻見來人是一個年輕小夥,身材健壯,臉圓,身體也有一點圓,脖子倒不是很粗,提着一個行李箱,周身圈了四個符咒,戰戰兢兢的往這邊走。
範憧朝他擺了擺手,方頓連忙跨過結界邊緣,甩掉周身的符咒,風塵仆仆的走進客棧裡。
“媽呀,我還是第一次到三界邊緣,得虧學校幫我寫了四張符咒,不然我恐怕沒命走到這裡。這也太恐怖了。”難怪同學們都不願意來呢。
其實,方頓在曆經九九八十一難的途中,每走一步,就在心裡叫一聲退堂鼓。到達蓬萊客棧的同時,他已經打定了主意,決定炒蓬萊客棧的鱿魚。
範憧想要幫他接過行李箱,引方頓走進客棧裡。
方頓卻擺了擺手,說還是他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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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嘯正坐在櫃台後面發呆。
這幾日他試過用他的卡,已經被停用了,還有曾經存在聚寶盆裡可以随時取出的錢,現在都取不出來了。
楚天嘯的情緒一會兒高漲,覺得父母這是在助他一臂之力,終于要錘煉他的品格,鍛煉他的意志,一會兒又十分低落,感覺自己此生無望,連吃的喝的都不能自由了,和他幻想中的無憂無慮的田園生活好像相差甚遠。
最重要的是,他現在已經在蓬萊客棧蹭吃蹭喝半個月的時間了。
範憧的意思很明确,如果他想要在這裡繼續住下去,錢他出不了,就必須得出力。廚師他當不了,可是賬房和跑堂,必須得選一個,再不濟就派他去種菜養豬。
天殺的,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落水的鳳凰不如雞,小破掌櫃居然能騎到他頭上,還敢讓他去喂豬。
但是話又說回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範憧領着方頓走進門來,沖楚天嘯擺了擺手:“咱們的廚師來了,快來招呼一下。”
楚天嘯不情不願的站了起來。
哐當一聲,方頓把手裡的行李一扔,激動的沖過來,握着楚天嘯的手:“你你你就是蒼山天師楚天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