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天的休養,程櫻已經行轉,身體已無大恙。
這天晚上,外面的天仍然是黑的,範憧幫着方頓一起給大家弄點吃的。
楚天嘯和趙随雲一起把食物都擺在客廳的茶幾上。
範憧點了兩根蠟燭,大家圍坐在一起吃東西。
程櫻明明已經好了,但是她說自己身子還不爽利,需要在床上多躺幾天,吃的東西能不能直接給她送到床上來。
範憧想去給她送,程櫻卻扶着頭說:“掌櫃的,你已經這麼辛苦了,怎麼能夠勞煩你再給我送東西吃呢?趙神醫雖然也辛苦,但是我的身體情況他最了解,不妨就讓他幫我送吃的過來吧。”
趙随雲幫程櫻拿了飯過來,程櫻歪倒在床上,表現出一副虛弱的樣子:“趙神醫,大家都在一處吃飯洗腦,我自己一個人在這裡躺着,孤單的很,要不然你就在我這裡陪我一起吃,可以嗎?”
趙随雲不知道該怎麼拒絕程櫻,隻好拿着自己的食物過來和程櫻一起吃。
範憧作為一個上帝視角的觀衆,已經完全看出了程櫻的套路。
甚至由于程櫻表現的太明顯,楚天嘯和方頓也都隐隐察覺到了程櫻的過分行為。
楚天嘯表達出強烈的不滿:“掌櫃的,你看程櫻,她也太裝了吧。”
範憧覺得格外有趣:“我覺得挺好的呀,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程櫻既然動了心,為什麼不能夠拉近一下他們之間的距離呢?”
見色起意的事情,再正常不過。
“就是說,你覺得為了追求心愛之人,用點小小的計謀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嗎?”
範憧點點頭:“那是自然。”
“可是你不覺得表現出身體不好,會顯得這個人很弱嗎?”楚天嘯試探着問。
範憧很認真的回答:“可是程櫻确實受傷了呀。而且你不懂,脆弱感會引發一個人的同情心,進而由同情心産生出憐愛感。”
楚天嘯心生一計,突然間捂住自己的胸口:“掌櫃的,實不相瞞,我剛才沖出結界外摘花的時候,受了内傷,剛才我害怕在你心中留下自己很脆弱的印象,一直隐忍不發。現在我隻好坦誠,掌櫃的,你能不能幫我揉揉胳膊。”
方頓目瞪口呆的愣在原地,嘴裡的面也被迫懸挂在口中。
範憧覺得楚天嘯實在是有點可愛。
範憧絕對不是個遲鈍的人,從楚天嘯的行為處事裡,她能察覺到楚天嘯對她的喜歡。
她有面對紙片人的不知所措,也有見色起意的動心,還有被他又傻又可愛的行為打動的鬧心。
可是,把所有亂七八糟的心情加起來,範憧仍然不能将其稱之為喜歡,因為她始終認為,她是來自于現實世界的人,而他們都是紙片人。
人怎麼能夠和紙片人産生真正的感情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即使不談感情,也可以享受一下紙片人的堅實的□□。
範憧伸出手,捏住楚天嘯的臂膀:“這個力道怎麼樣?”
楚天嘯沉醉的閉上眼睛:“掌櫃的,我心口也疼。”
範憧想到那天晚上看到了肌肉,小鹿亂撞了一下,裝作很正經的說:“那我也給你揉揉心口吧。”
眼看着屋裡面程櫻和趙随雲甜甜蜜蜜,眼前這兩個人居然把他當空氣一樣,在這裡卿卿我我,方頓吞下了一口雲吞面:“掌櫃的,你們能不能稍微考慮一下我的心情啊?”
範憧就像被人撞破了奸情一樣,連忙收回了手,坐直了身體,一本正經的說:“确實,我作為掌櫃的應該保持管理者的地位,不應該跟員工太過親近。方頓你提醒的對,我絕對不能對其中某幾個員工有偏心之嫌。”
楚天嘯:啊?
他瞪了一眼方頓。
“對表現好的員工有優待不是很正常的企業經營模式嗎?難道表現好的員工和表現差的員工一個待遇才叫一視同仁嗎?”楚天嘯憤憤不平。
“可是方頓的表現也不差呀。”範憧深谙平衡之道。
多方勢力都要平衡,特别是像方頓這種草根出身、心思相對敏感的員工,她更應該保護他的心理不受打壓和影響。
為了讓自己的發言更具客觀性,範憧還舉例說明:“咱們這種從零起步的小店,特别需要拉攏新顧客,方頓為了能夠吸引到新客,不斷研發新菜式和新擺盤,還把菜品拍成影像放到三界螢幕上。你知道嗎,之前有兩個客人都是因為浏覽到方頓的影像才慕名而來的。”
楚天嘯知道範憧說的有理,但依然陰沉着臉:“就算他平時是比我努力了一點,但這次不一樣啊,這次我可是以身犯險,救了我們同事的性命,特殊時候難道不應該有特殊表示嗎?”
看楚天嘯真的生氣了,範憧像安慰小狗狗一樣摸了摸楚天嘯的頭:“那你想要什麼樣的獎勵呢?”
楚天嘯一秒由陰轉晴:“就這樣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