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野姿回到酒店後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做什麼,難不成灰溜溜地回到意大利?不過當務之急,她是要跟奉天娛樂解除合約。
奉天娛樂同她所想的完全不一樣,她知道自己之後也沒法再和莫鴻心平氣和地共事,哪怕隻是同事關系,她也無法忍受。
從一個人,也能看出他周圍環境的本質。鐘野姿當初會簽奉天除了錢給得高,還有一個原因所簽的奉天娛樂是國内數一數二的傳媒公司,名下不少藝人在國内很火。
說她天真也好,大公司最起碼底蘊在那裡,手裡握着資源,而不是動不動就讓旗下的藝人陪睡來換取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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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同莫鴻約在二十六号見面,這次她學聰明了,帶上自己的律師前去奉天娛樂的總部。
律師将她當時所簽約的合同重新看了一遍,發現有着許多隐藏的霸王條款,若是硬碰硬去打官司起訴,鐘野姿也不一定能夠占到便宜。
像這樣行業裡的龍頭公司,法律條款早已完善,欺壓小藝人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把位數的違約金付過去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冤大頭,這公司分明就是一個狼窩,若是一個普通人面對這些,能把人逼死。
律師是讓她做好拉長戰線的準備。
莫鴻也是帶着律師進入會議室。
快一個星期沒見,莫鴻嘴角的痂快要好了。
她懶得再去和莫鴻争辯這些全程沒開過口,都是由律師在說話的。
過程并不順利,就跟他們一開始想的那樣。
兩邊僵持的階段,會議室的大門再次打開,鐘野姿本是懶散地擡個眉毛,可當看清來人是誰後陡然愣住,許恒朝她微微點頭,喊道:“鐘小姐。”
鐘野姿面露猶豫。
“你好,我叫許恒,是程總的助理,我們之前見過。”
“你好。”
許恒介紹了同他一起來的男人,同樣是一位律師,他道:“鐘小姐,你與奉天娛樂解約的事宜交給我們就好。”
莫鴻自然聽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隻覺得那位程總不過就是玩玩而已,沒想過竟然派了身邊的人來解決。
鐘野姿倒是一秒調整狀态,似笑非笑地瞥了眼莫鴻,似是随意地問道:“他出差回來了嗎?”
鐘野姿就是在借程景峤的勢,狐假虎威,就是再告訴奉天的人,自己與程景峤的關系不一般。最主要她拿準了就算這些事傳進程景峤的耳朵裡,對方也不會為難她。
許恒來後事情變得簡單許多,那邊先是找了借口暫停了協商,大概率是要詢問上面的人。
鐘野姿轉着筆尖,她從剛剛開始就已經開始神遊,全然想不到程景峤竟然會來幫她解決解約的事宜。
“鐘小姐。”
“鐘小姐?”許恒又喊了一聲,“是程總的電話。”他把手機遞給鐘野姿。
手機貼在耳畔,她聽到程景峤的聲音:“鐘野姿,你怎麼就學不乖呢?”
程景峤似乎還在睡夢中,嗓音沙啞、低沉,惹人浮想聯翩。
喊出她的名字時也變得格外缱绻。
“我沒有不乖。”鐘野姿被他指引着下意識地說出這句話,若有一面鏡子,她大概能夠看到自己的一張臉“唰”地瞬間紅透。
“嗯。”
嗯什麼?
她慢慢起身,背對着許恒衆人,又向前走了兩步,壓低聲量地解釋道:“我不知道你找人幫我解約了,我是找了律師才來的。”
鐘野姿一直猜不透程景峤的想法,他不是嫌她麻煩嗎?
為什麼還找來自己的助理和律師來為她解約。
“這件事我讓許恒解決,你不用再管。”程景峤已經幫她做好決定。
鐘野姿不是不識好歹的人。
同時她也不是一個硬骨頭,理應憋着一口氣問程景峤,你都嫌麻煩,幹嘛還要管呢。
“不麻煩嗎?”可惜鐘野姿就是個軟骨頭,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随後不禁屏住呼吸,想要聽清程景峤的回答。
程景峤周圍似乎不止一個人,周圍還有人在交流,用的是英文,鐘野姿聽得不太真切。
似乎程景峤的司機還未到,以及他喝了不少酒。
“不在乎多一件,聽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