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25
“哥,沒說啥呢。”程紀峣晃了晃手中的冰塊,與金屬器皿發出“噼裡啪啦”的碰撞聲。
貝慕兒:“峤哥,新年好。”
遲映:“峤哥。”
幾聲“哥”在鐘野姿的耳邊此起彼伏,她本就弓着身子趴在吧台上,在聽到程景峤的聲音後,鐘野姿不受控制地想起一個月前冬夜裡的那一通電話。
她的反應徹底慢了半拍,她起身,側過腦袋低聲說了句“新年好”,餘光中隻有一團黑影,壓根沒看清程景峤。
程景峤突然出現,最跳脫的貝慕兒都安分不少。
隻有程紀峣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将手中調好的這一杯推了出去,“要嘗嘗嗎?我特意給你調的。”
“特意”二字用得毫不心虛。
在暖黃色的吊燈下,紅色的液體變成橙紅色,氣泡在杯壁處慢慢炸開。
鐘野姿的目光聚焦在這杯液體上,仿佛這樣可以分散她的注意力。
一隻長臂突然從她的肩膀處越過,一股雪松香味包裹住住她,鐘野姿恍惚,有種錯覺,程景峤在她的身後将她整個人環住。
鐘野姿呼吸一滞,不敢輕舉妄動。
她沒忘記自己甩酒瘋的事,隻是後來她進組,飽受謝望山的折磨,同程景峤沒有任何聯系,沒有閑心再去關注其他事情。
以及,她沒想到會這麼快就跟程景峤見面。
很快,那隻手握着酒杯抽回。
“你們玩,少喝點。”
程景峤上來似乎就是來跟他們打個招呼,沒有過多停留,端着轉身下樓離開。
空氣中的雪松味要淡卻不少。
這時鐘野姿才敢回望,程景峤穿着居家的睡衣,淺灰色的絲質布料,讓他整個人的氣質柔和不少。
“我靠!你哥在家你怎麼不早點跟我們說?”遲映松了口氣。
“我之前沒說他也在家嗎?”程紀峣疑惑。
“沒有!”
“我哥又不吃人,你們至于這副模樣嗎?”
“你哥怎麼也在北城?”鐘野姿垂下眼眸,手指在杯沿處來回滑動,不經意問道。
“不知道,可能懶得應付吧。”
其實每年找程景峤的人不在少數,一般都是過完年後才從老宅走,但今年也不知道為什麼,臨近除夕前,竟然跟着他一塊兒回來。
程紀峣在炫技,嘴上嚷着以自己的調酒技術去應聘個酒保沒有任何問題。
遲映調侃:“喲,二少能兼職的豈不是又要多了一個。”
慕貝兒在問:“程紀峣,你還是沒告訴過我你為什麼那麼喜歡兼職。”
而鐘野姿就是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喝得要比程紀峣調得要快上許多。
程景峤是要結婚的這個念頭第一次在鐘野姿的腦子裡盤旋。
站在程景峤身邊的可以是任何人,但絕對不可能是她。
“你怎麼了?在國外待這幾年還染上酗酒的毛病了。”
鐘野姿當這是貝慕兒的關心,停下,挑了下眉毛,“可能程紀峣的調酒技術太好,忍不住多喝啦,畢竟以後也沒什麼機會。”
鐘野姿的語氣過于矯揉造作。
“少惡心我。不喝了,玩點别的。”
“玩什麼?我們就四個人。”遲映一直很捧哏。
“要不然叫峤哥上來跟我們一塊兒玩一會呗。”
“你剛剛不還在怕他嗎?”程紀峣心情不錯時比起喝酒要更愛調酒,四個人裡顯然他要更清醒一些。
“那不是我們人太少了嗎?除了鬥地主打麻将還有什麼可玩的。”貝慕兒屬于“人來瘋”,她兩杯酒下肚,對程景峤也沒有那麼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