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沈淩在外人眼中是什麼樣的了,一女子前來打聽沈淩,沒有人會奇怪。”
“哦~,這我明白了。”林杏一臉欣慰,下一秒她覺得自己不如被颠出馬車。
“但是,這和尋歡是否心儀沈淩有關系嗎?”
“這就是人的私心了,而尋歡這兩天并未出現在酒樓,所以隻剩一個地方了。”
林杏說完這話就閉目養神,她本以為自己沒有睡着,直到她突然恢複意識。睜開眼環顧四周,她還在馬車上,俞杭也還在旁邊看着她,沒有一睡醒就換了個地方。
馬車停下,二人下車。說來奇怪,她們明明沒有提前派人通知,而現在如此早也不是接客時間,沈府外竟然有人等候。
林杏本以為隻是巧合,可管家看到二人就迎上來,“丞相和沈公子已經恭候多時,二位請跟我來。”
丞相?恭候多時?兩人都在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疑惑,她們跟着管家穿過大半個沈府,最終站在了幾人第一次見面的宴會廳前。
不等管家多言,俞杭就徑直推開門入内,林杏對着管家行禮後才進入。
屋内的陳設絲毫未變,坐在高座上的人也一樣,若不是俞杭在林杏的身旁,林杏還以為自己穿回了幾日前。
“見過丞相大人。”
“兩位不必多禮,快快入座。”
幾人的對話并不算小聲,可沈淩卻隻是低頭喝酒,好像根本沒注意他們,事出反常必有妖。
來之前才吃過飯,看着一桌子的佳肴,林杏和俞杭隻想吐。林杏不想被丞相覺得不給他面子,猶豫半天端起手旁的酒,要喝時,她又頓住了。
林杏淡定地假裝喝酒,其實一滴都沒沾,另一邊的俞杭則沒有這麼精湛的演技。丞相好像沒有察覺出這詭異的氛圍,自顧自喝酒吃菜。
突然宴會樂聲驟變,從輕柔的古筝變成了激昂的鼓聲,林杏手中的酒一個沒拿穩灑了出去,這是她這場宴會唯一少的酒。
不過這場并沒有人注意這個小插曲,可能都是裝的,其實很在意。林杏繼續表演喝假酒,不過這酒不喝也會醉嗎?不然這鼓聲怎麼越聽越熟悉。
就像、就像、就像當時尋歡跳舞時的伴奏。
林杏猛地看向敲鼓之人,并不眼熟,她收回視線時餘光無意瞄見有人從門外進來,好像是個舞女?
不确定,再看一眼,就這一眼就讓林杏呆在原地,手中的酒杯滑落都沒有感覺。那人怎麼和尋歡長的一模一樣?
身邊的侍女替她換了新的酒杯,可林杏哪還有心情表演,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中央起舞的女子。不止她,丞相、俞杭也都目不轉睛,隻有沈淩繼續喝酒。
一舞畢,林杏已經确認,她就是尋歡。
這舞步和當日在城外跳的一模一樣,隻有一點不同,少了些自由和喜悅。
接下來更是印證了林杏的猜想,這舞女本想直接下去,卻被丞相喊住,“我看林掌櫃和俞監察使都很喜歡你的舞蹈,不如再跳一曲,如何?”
“妾身遵命。”
連聲音都一模一樣,絕對沒認錯。
這一舞說是為她們二人所跳,可尋歡卻跳的情意綿綿,還時不時和丞相眉來眼去。林杏剛開始雞皮疙瘩掉一地,可後來卻隻顧生氣。
林杏一口喝了手中的酒,喝完才意識到剛才都白演了,她真是被氣糊塗了。但今日的她并沒有那種眩暈感,這也讓她确認那日的酒确實有問題。
這一支舞蹈也結束了,不過這次是林杏叫住了她。
“不知姑娘名姓,在下真是被姑娘的舞姿震驚,希望能和姑娘結交為朋友。”林杏直勾勾盯着她,希望能找出她臉上的破綻。
“林掌櫃有所不知,這姑娘是個孤兒,我看她無依無靠隻會跳舞,就讓她入沈府謀生。”
讓林杏驚訝的是丞相竟然會為尋歡說話,不過她看到丞相看尋歡的眼神時就明白了一切。
“孤兒也有名姓,不知姑娘名姓?”
“妾身名為扶綢。”這回倒是尋歡開口,卻是截然不同的名字。
自稱也扶綢的女子說完便立刻告退,丞相在敬完酒後也離開宴會,隻讓她們自便。
沈淩已經喝得爛醉如泥,俞杭和林杏選擇偷偷跟上丞相。丞相喝的真不少,走路都搖搖晃晃,都這般了他還沒有讓人跟着。
二人一路尾随,跟着他越走越偏僻,直到進入一個屋子。丞相一進入屋中,就有一道嬌滴滴的聲音傳出來,他們站得并不近,或許是四周太過安靜,屋中的一切他們都聽得一清二楚。
“大人,您終于來了,可讓我好等呢。”
“我可舍不得讓美人寂寞,這不是立刻來陪你了嗎?”
“慣會油嘴滑舌。”
一陣衣物摩擦聲,兩人應該是抱在了一起,接着就是丞相的聲音:“春宵一刻值千金。”
就沒了動靜,林杏愣在原地,她不明白尋歡怎會做出這樣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