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姐夫。”
林杏一把将沈淩拉出屋子,還時不時罵他兩句,就算二人走遠,聲音也傳到李老爺的耳中。他看着兩人打鬧,情不自禁勾起嘴角,如果他的妹妹在府中,她們應該也會是這樣相處吧。
不知他又想起什麼事情,笑容消失變得怒氣沖沖,坐回去繼續寫未完的信。
趙期很是貼心,早早就為二人準備了衣服,人靠衣裝馬靠鞍,林杏和沈淩換上幹淨衣物後也變得貴氣起來。
此時距離開席還有一陣時間,從荀株那得知趙期自從兩人走後就一直坐在屋中發呆,放心不下的林杏決定陪她聊聊天,沈淩就一直跟着林杏屁股後面。
“多謝趙小姐準備的衣物,很舒服。”
趙期擡起眼睛打量二人,“我也沒想到這麼适合你們,隻是随手挑選。”
兩人都沒有說假話,趙期隻是根據荀株對二人的描述随意準備,粉色煙水百花裙将林杏襯得白的發光,和剛才的灰頭土臉截然不同。
“那就隻能說明趙姑娘眼光好,挑的衣服很好看。”
荀株在在一旁插話,“那是當然,我家小姐十六就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認識的人都說我家小姐是才女。”
“荀株,不許瞎說。”
被訓斥的荀株也不怕,“我說的可都是實話,南汝誰不知道。”
林杏看着主仆二人的互動就知道她們的關系必定情同姐妹,笑着解圍:“趙姑娘不必謙虛,我們确實聽過您的大名。”
看着兩人都這樣說,趙期也不好意思再罵荀株,她抿着嘴笑了一下,目光停在沈淩的臉上久久沒有移開。
其餘幾人都察覺到異樣,林杏問道:“趙姑娘這是怎麼了?”
“隻是覺得公子有些眼熟,總覺得在哪裡見過。”
“趙姑娘确實見過我身邊這位。”
“在下沈淩。”
兩人配合默契,林杏話音剛落,沈淩便接上自我介紹。
聽到名字的趙期眉頭舒展開,“原是沈淩公子,怪不得這麼眼熟。不過,沈公子為何會來曲陽?”
“趙姑娘有所不知,我家徒生變故,隻能跟着林掌櫃去京城謀一條生路。”
趙期一臉淡定,荀株卻坐不住了,從聽到沈淩名字那一刻她就睜大眼睛,找到機會就插話,“林掌櫃?您就是待歸人的掌櫃!”
“沒再南汝見到二位,本以為再也無緣,命運卻讓我在曲陽碰到兩位。”
“荀株!”趙期低聲呵斥。
林杏對着趙期揮手示意無事,等着荀株的下文。
“我特别佩服林掌櫃,之前聽說您和災民一起住在城外,甚至将房子讓給他們。您就是我的榜樣,不止我,城中的女子都很佩服您。”
荀株轉向沈淩,竟紅了臉龐,“沈公子或許不記得了,我有次出府買東西被一群流氓圍住,是您将他們趕走。”
“從那時起,我就發誓,下次再見一定要敬你一杯酒,可卻再也沒見過。”
沈淩也是擺擺手,“這隻是小事,荀姑娘不必挂念在心。”
“不、不、不,這怎麼能算小事。今日我一定要敬你一杯酒。”
林杏看着面前荀株的神情,總覺得有點眼熟。想起來了,大學時她身邊追星的人線下也是這個樣子。
她不禁懷疑如果荀株有手機,她一定會提出和兩人合照,對了,還有簽名。
不管怎樣,被荀株這麼一打岔,屋裡的氣氛都歡快不少,幾人之間的距離也被拉進。四人說着南汝的天氣、美食、衣物,從剛開始的互相分享變成集體想念南汝。
“放心吧,大家一定會回到南汝的。”
“趙夫人,李老爺請各位移步宴會廳參加接風宴。”
聽到這句話幾人都表現了一個大變臉,趙期聲音中的笑意消失,“知道了,我們随後就到。”
聽着屋外人走遠,趙期擔心開口:“一會兒李冬意問什麼你們都不要回答,讓我來說,以免露餡。”
“都聽趙姑娘的。”
宴會廳中隻有幾人,說是家宴,如果外人在場放不開。其實最該離開的人都沒走,其他人走不走都無所謂。
“阿期,你多吃點這個菜,對身體好。”李老爺也是蹬鼻子上臉,看趙期今天吃的多了點就一直夾菜,也不怕吐他臉上。
如果說剛見面的趙期是張白紙,剛才他們的陪伴為她塗上顔色,此時面對李東意時就是不僅褪色還泛黃。
林杏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翻起白眼,不成想這狗東西卻突然向她搭話。
“妹妹可有婚配?”
林杏一時啞口無言,沈淩打起配合裝作被飯嗆到咳嗽,太過劇烈以至于桌子都震起來,為趙期思考答案拖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