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期?可是李府前些日子新娶的那位女子?”
“是。”
确認完趙期的身份後,吳縣令卻不肯給出準确的答案,無法,林杏隻能将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想必俞監察使早就告訴縣令我們明日寅時将重返紅瓷驿,為了抓縣丞一個現形我們以李冬意的名号邀他前往。”
“林大人的意思是将咱們的人混入送葬的隊伍?”
“在下不才,想不出其他的方法,還請縣令明示。”
吳縣令笑出聲,“既然林大人已有計劃,那就按您的指示行動。”
他将一個令牌扔給俞杭,令牌在空中劃出一條弧線,準确落入俞杭手中。
“明日我留在城中等待各位,這令牌能夠證明諸位的身份,紅瓷驿就拜托了。”
說到最後,吳縣令躬腰行禮,三人起身回禮。縣令日理萬機,他們不便多留,想要告辭離開。
“我要與俞杭交代些事情,不知可否?”
林杏和沈淩極有眼色地退出,關上門,将屋内的空間留給兩人。
“林掌櫃覺得他們會聊些什麼?”
林杏随手将身邊植株的葉子揪下,漫不經心回道:“無非是久别重逢或是安排明日事宜,還能有什麼?”
沈淩點頭,走過來賠她一起揪葉子。兩人話音落下不久,俞杭就從屋中走出,算算時間,還真是就說了兩句話。
“吳縣令為何沒和你一起?”
俞杭瞥了一眼他的手,“如果他和我一起出來,豈不是要知道沈副使将他家的葉子都薅掉了?”
“這又不止我一人,你看她也在…”
沈淩停下動作指着旁邊的林杏,隻見她一臉無辜背着手站在那,除了面前的秃處絲毫看不出她剛才的行為,沈淩一時語塞。
“我可沒有哦,你别胡說。”
沈淩無語地笑出來,伸手又薅了一把。看着他手中滿滿的葉子,三人都忍不住笑出聲。
“好了,快走,一會兒縣令出來不好解釋。”林杏一邊一個将人拽離此地。
“不知接下來有何安排?”
“我再回李府一趟,你去縣衙找劉大哥拜托他将信交給趙縣丞。”
“信?”
下一刻俞杭将一封信直接塞到他手中,沈淩也不好奇信中内容,直接收起。
“那俞監察使是閑人?”
“當然不是,我和林杏一起去李府。”
沈淩不想說話,自己真是多嘴問。三人一路向前走,如果他們回頭會發現身後多了條綠色的小尾巴。
“俞監察使。”
“李府可有可疑人員出入?”
侍衛猶豫一番,直接單膝跪地,“請監察使責罰,昨日你們走後,有一黑衣人夜闖李府,可他并未有任何行為,遠遠看一眼就離開。”
二人對視,俞杭道:“你們可确認府中情況?”
“确認了,沒有任何異樣。”
俞杭皺眉,換成林杏追問:“趙縣丞那邊确認過嗎?”
“也确認過,他還不知道李府的事情。”
“那就問題不大,隻要不影響我們的計劃就沒事,俞杭讓他起來吧。”
侍衛感受到俞杭望來的視線,明白自己老大的意思,自覺站起。
“傳我的命令,暗中繼續調查。”
“是!”
兩人進入李府,萬物有靈,府内的一草一木好像知道發生的變故,看着比前兩日焉了很多,沒有生機。
一路不停地來到摘星閣外,林杏覺得這裡反倒沒有變化。
“俞監察使、林大人!”
“辛苦了,讓你一直守在這裡。”
“這是屬下的責任。”侍衛擡起頭看着林杏,“有件事要禀告林大人。”
“怎麼了?”
“屋中的女子一直跪在這裡,到現在都不曾起身,送來的飯一口沒動。”
門被關着,林杏不知道屋中的情況,想來也不會很好,她點頭示意自己知道此事,然後擡步邁入。
俞杭細心地留在門外,和侍衛一起當雕塑。當雕塑地不止他倆,屋内的荀株也是,這是林杏看到她的第一想法。
“荀株,你為何不聽話?我不是讓你好好休息,明日帶你家小姐回家嗎?”
“我不忍心讓小姐自己在這裡。”
沙啞的聲音響起,讓林杏不忍再怪,走上前強硬地将她扶起。荀株早就沒了力氣,靠一口氣跪着,林杏很輕松就将人按在凳子上。
“我們已告知縣令,縣令已經同意,明日醜時出發回南汝。”
“真的嗎?我們能回家了?”
荀株激動起來,想笑,可一夜不曾喝水讓她的嘴唇幹裂出血,疼痛讓她笑的更大聲,笑到最後已泣不成聲。
嘴唇上的紅色讓林杏心驚,她連忙去倒茶,将茶杯遞到荀株手上,茶早就不熱了,甚至還有些冰。可荀株并不在意,一口氣喝完。
“你現在必須去休息,我們将你家小姐放進棺材,為回家做準備。”
生怕林杏反悔似的,荀株不停應着跑出屋子,将門外的兩人吓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