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舟,如果自己開車别喝酒啊,喝了一定找代駕哦!晚上早點回來!”
青年的身影挺拔俊秀,如山溪般溫柔的囑咐讓今晚的晚宴不再那麼難熬。
驅車兩個小時離開北市,在一衆的超跑豪車的入口,楚行舟面色淡然地駕駛着自己的紅旗HS5自行駛入停車場,在門童和正在入場身價不菲的各路人員的注視下緩步上前簽上自己的大名。
楚行舟。
楚家主家的小兒子。
在周圍人的驚訝目光中楚行舟于心裡嗤笑一聲,伸手撣去袖口不存在的灰塵随着迎賓的引導入場。
“我以為你不會來。”方賀文坐在陽台特設的休息區,挑着眉搖晃着酒杯懶洋洋地抿着酒,“啧,還是那麼難喝。”
“你的邀請我當然不會撂你面子。”禮貌謝絕服務員的酒,楚行舟落座後目光落在桌上的雪茄盒上。
方賀文瞧見擡手拍拍自己懷裡攬着的男孩:“去,給我們的小王子點上。”
楚行舟目光轉動,給了幾分視線給方賀文懷裡留着過肩長發的男孩,那雙圓潤的杏仁眼讓楚行舟想起傍晚時分分别的江洲于是雙手收攏虛蓋在腹部,微微揚起的下巴阻止了自己損友從小到大的惡趣味:“别了,我可不想回去又收到什麼方二公子豪宅深夜救護車急救的頭條新聞。”
感受到自己懷裡的男孩瑟縮的肩膀,方賀文壞笑着親吻上男孩的嘴角:“你可别造謠,那是他們自己想要上位失敗,我可一點都沒動他們。”
“我們平輩的這些人裡,除了你以外也就是我還在潔身自好了。”
華麗的大廳裡倒吊的水晶燈閃着奪目的光彩,燈光輝煌之下倒影被吞噬,人影交錯的場面讓楚行舟緊閉雙眸。
“我知道你不喜歡。”
方賀文咬着男孩給自己點的Montecristo緩緩吐出唇齒間的煙圈,片刻後才說出自己的請求:“再幫我一次,楚哥。我想要方家死。”
服務生送來的卷煙工具盒後便悄然離開,打開後濃郁的煙草氣息裹着晚風散去,方賀文低着眉眼向楚行舟奉上卷煙,煙盒裡的火柴正被杏仁眼的少年取出。
厚重的窗簾遮掩住被人合上的陽台玻璃門,喧鬧被人為地隔了個玻璃罩。
楚行舟靜靜凝視着地順着眉眼的猛獸,從太陽穴延至耳根的深色疤痕明明以現在的技術可以完美清除卻被主人保留到現在。身旁的男孩看着單薄的身軀在此時仿佛一根無形的枷鎖,緊緊纏繞着猛獸的理智将其從深淵的邊緣一點點拽回人世間。
接過方賀文手裡的煙卷,男孩立刻起身為楚行舟細細地點燃,随後順從地坐回方賀文的身邊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得極低。
“就他了?”修長的手指夾着煙卷,楚行舟靜靜地等待紅色的星火點點上攀後摁在面前的煙灰缸裡。
方賀文反應了一會意識到楚行舟說的是自己身邊的這個男孩,嗯了一聲回道:“就他了。”
“行。”楚行舟拿起一起送來的濕帕将指尖的味道輕輕抹去,“我事成之後我要20%。别嫌我要的多,這是必須給出去的。”
帕子被丢棄在桌子上,楚行舟起身向已經拉開的玻璃門走去。
“沒問題,楚哥!”方賀文目送着楚行舟離去的背影松了一口氣,把大半個身軀壓在男孩的肩膀上,不知道是在安慰誰地說,“成了。”
随着旋轉的樓梯向樓上的休息室走去,楚行舟目光可及間那個單薄的少年将猛獸收攏在自己的胸前,安撫性地從發旋順到後脊。猛獸蟄伏,不為一時的風吹草動而驚。
從前跟在自己屁股後面跑前跑後的小猛虎現在有了歸巢。
那道疤,是自己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