娰文灏剛進門就看見被鄭清宇和關清雲夾在中間的蘇澤然,一時還愣了一下,他還怕人一個人不自在,所以電話講完就趕忙回了休息室,現在看那孩子臉上帶着笑,倒是他白擔心了。
一想也是,雖然蘇澤然是個慢熱内向的,但這休息室的其他人那可都差不多是外向的,尤其是鄭清宇和關清雲這倆人,自從他和娰文灏第一次演出過後,這倆人就沒少在手機上跟他說覺得自己找這小搭檔招人喜歡,還玩笑般地說這孩子一臉的福相,保不齊哪天就能給蘇澤然也帶來大福呢。
玩笑歸玩笑,娰文灏隻覺得有人喜歡他們家孩子也沒什麼不好,甚至還有些驕傲自家孩子這麼受歡迎,想他年紀輕輕的婚還沒結呢,認識蘇澤然之後倒是先把給人當爹的心态領會了一番,更覺得要是以後他有孩子了,要沒蘇澤然這一半好,他恐怕半夜醒來都得質問自己當初為什麼非得要這孩子了。
收起那有些荒唐的想法,想起剛剛電話裡對面的人交代的事,娰文灏便走到了蘇澤然面前,開口道:“然然,起來跟哥去把衣服換了去。”
“哦。”蘇澤然倒是個聽話的,也沒問為什麼,在娰文灏說完那話後應了一聲就站起身,走到了人面前。
臨走前娰文灏對着鄭清宇、關清雲及其他休息室裡準備接下來演出的人說了一句:“各位,對不住了,我這兒一會兒有事兒,就先帶我們家孩子走了,你們後面好好演啊。”就拉着蘇澤然離開了休息室。
“你還真别說,這少班主還真是越來越有咱師父的味兒了啊,虎父無犬子啊這真是。”在娰文灏離開後,坐在角落裡一個瘦高的男人不免開口這麼說了一句。
“诶,難得啊,張明凱,你這張嘴居然能說出這好話來了?”坐在人旁邊帶着眼鏡的男人不禁說道。
“嘿,陳明濤,怎麼着,我平時說話就沒有過好話嗎?”
“那是,尤其是在台上,你可沒少撅我啊。”
“嘿,我這暴脾氣……”
眼見着兩人就這麼着都快掐起來了,鄭清宇不禁開了口:“行了,你們哥倆兒,這都搭檔三四年了,怎麼還沒過這磨合期嗎?還這麼愛拌嘴?”
陳明濤抱怨道:“不是,師哥,那是我愛拌嘴嗎?就這麼個玩意兒,給你你也受不了。關哥多好啊,那做什麼都順着你,昨兒個那《拉洋片》被打成啥樣兒了也沒跟你甩臉色吧?你再看我這捧哏的,平時台上不高興了就把你晾着,動不動還嗆你兩句,這像話嗎你說說?”
“那我晾你嗆你的時候,你不知道為了什麼嗎?陳知樂,跟你說多少回了,别老在台上跟我整那些沒品的黃段子,你聽了嗎?”張明凱忍不住回應道,似乎是真有些為這事兒氣惱,甚至還叫起了人的本名。
聽到這話陳明濤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哎喲,張老師,您多高尚啊。”之後又道,“那底下有觀衆就樂意聽這些個,你不願意說,你不願意說那都被别人說了。咋的,你上春晚啊,跟咱師父和萬老師一樣,說個段子還要做審核才能過是吧?你要真有那能耐帶着我上春晚,那那些個玩意兒,我還真就不說了呢。”
“好小子,你現在覺得我沒能耐了是吧?那當初可是你求着我要跟我搭檔的。”
“我求你你就答應啊?你耳根子咋這麼軟呢?”
聽着這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争吵,關清雲與鄭清宇對視了一眼終究是忍不住對人吐出了一句:“瞧這倆,跟兩口子吵架似的。”
“誰跟他兩口子啊?”耳朵尖的張明凱聽到這話趕忙反駁道。
“誰說不是呢,我媳婦兒可比他好伺候多了。”陳明濤接道,随後看着關清雲和鄭清宇又補上了一句,“咱們這兒真稱得上兩口子的也就你們倆了。”
對于陳明濤那話關清雲和鄭清宇兩人倒是也沒反駁,過了半晌鄭清宇像是口渴了似的,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才看向陳明濤和張明凱,輕飄飄地說了一句:“那怎麼着,要不你倆裂了得了?”
這話一出原本還劍拔弩張的兩人也沒了話,又聽鄭清宇說:“你們要是覺得說不出口,我也可以替你們跟師父說去。”說着又玩笑般地接道,“嘿,你還别說,那些個人走了以後,我倒成大師兄了,也有些話語權了現在。”
雖知道鄭清宇那話多少帶着些玩笑性質,但陳明濤和張明凱也清楚,這玩笑話也帶着幾分真,比如關于鄭清宇那成了大師兄的話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