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庸醫
“大哥,錢……”沈瑕執着地念叨着錢。
陳大夫可是他活下去的希望啊!聞名天下的大夫,肯定醫治過很多患者,擁有固定的患者群體。要是得罪了對方,指定會得到不少厭惡值!
陳大夫的眼角抽搐起來,覺得自己不應該跟一個将死之人計較!但是又怕沈升把這事當真了!
他張開口,面色凝重的對沈升說道:“沈老闆,令弟已然神志不清了。”
言下之意,這是在告訴沈升,沈瑕說的話不必當真!
沈瑕斜眼看着陳大夫,吐出兩個字:“庸、醫……”
陳大夫:!!!
深吸一口氣,陳大夫默默對自己說:不要跟一個将死之人計較!不要跟死人計較!
沈升面色遲疑,出聲詢問陳大夫:“陳大夫,我弟弟到底是何情況?您可有把握治好我弟弟?”
陳大夫:……
剛才不是說得明明白白了嗎!沈二少這個身子沒得治了!眼下毒發要死了!現在能醒來不過是回光返照罷了!沈老闆問這話,難道是真的把沈二少說的話聽進了心裡,開始懷疑他的醫術?
思及此,陳大夫面色不悅,闆着臉說道:“沈老闆,方才老朽已經說了,沈二少爺這是回光返照之象。”
沈升再次流淚,抱緊沈瑕,哭喊起來:“瑕弟!你不能死啊!”
沈瑕覺得這個大哥不太聰明的樣子,費勁兒地發出聲音說話:“大哥,是這個陳庸醫害了我……”
陳大夫:!!!
他氣得驟然起身,一臉怒容地瞪着沈瑕。
“沈二少這是何意!老朽這些年費心費力地為你壓制體内的毒性!若不是老朽,你早就不在人世了!現如今你毒發之後老朽束手無策,老朽念在你即将撒手人寰,神志不清,不與你計較!你切莫再胡言亂語!”
沈升不哭了,趕緊對陳大夫說道:“陳大夫,您莫要與我弟弟計較!”
陳大夫冷哼一聲。
沈瑕張嘴說話:“若不是你這個庸醫騙錢,胡亂對我施針,我早就好了。都是你害了我!大哥,一定要把這些年給出去的診金都給要回來,還要遞訴狀到官府,把這個庸醫告到牢獄裡……”
也不知道是不是參湯起作用了,沈瑕一口氣說了不少話。
陳大夫:!!!
他怒呵道:“豈有此理!沈二少爺,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怎能在臨死之時說出如此惡毒之言!”
陳大夫納悶,沈二少爺以前挺好的人,怎麼臨了卻要做一件糊塗事!
怒甩衣袖,陳大夫幹脆大步往外走。趁此機會離開沈家!
“不許走!”沈瑕的聲音依然虛弱,但是他的聲音屋裡的人都聽清楚了。
管事王福立馬上前攔住陳大夫,不許對方離開這間屋子。
王福低聲對陳大夫言道:“陳大夫,還請您留步。我家二少爺情況不明,請您救治好他!”
沈升也不知道沈瑕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擔憂地問道:“瑕弟,你現在感覺如何?”
“大哥,把庸醫送交官府,何時把診金全部還給沈家,何時再放他出去。”沈瑕還在拱火。
為了活着,他真的太不容易了!
陳大夫,實在是對不住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委屈您先去牢獄裡待着吧!
陳大夫:!!!
“沈老闆,老朽不與令弟計較。您可不能犯糊塗!”
陳大夫擔憂沈升會把沈瑕的話當真。真要把他送去牢裡!
沈升轉頭再次問陳大夫:“陳大夫,您可有把握救治好我弟弟?”
陳大夫:……
難不成他要是直言救不活沈瑕,沈升就要把他送去大牢裡?
這可不行!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沈二少這身子眼瞅着就要咽氣了!除非大羅神仙到場!否則凡人根本救不活沈二少!
陳大夫心情煩躁,無奈地跟沈升溝通:“沈老闆,老朽該說的方才都已經言明!你們兄弟二人不把握最後的時間多說些有意義的話,為何要如此為難老朽?”
“大哥,我若是死了,就是這個庸醫害死的。若不把診金都要回來,我定會死不瞑目!”沈瑕進一步激化矛盾。
沈二少說了那麼多話,咋還沒斷氣!
陳大夫實在是忍無可忍!哪怕把他關進牢裡,他現在也掏不出那麼多錢還給沈家!再說了,他收錢施針治病救人,該幹的活都幹了!現在患者要鬧着把診金要回去!哪有這樣的道理!這不是白嫖嗎!
沈升看陳大夫的眼神變得有些淩厲,最後詢問陳大夫:“陳大夫可有把握救治好我弟弟?”
陳大夫氣得再次怒甩衣袖,冷聲說道:“老朽說過了,令弟已經是将死之人!根本無法救治!若是沈老闆不相信老朽的醫術,那就另請高明!”
沈升心裡煩亂,不知道該怎麼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