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陣法是您布的吧？”沐澤沒理會韓思靈的辯解，繼續問道。

韓思靈看到笃定的沐澤，不可置信地看向那個一言不發的背影。

“是……是老闆請你來……來收我的？”被韓思靈叫呂哥的人沒有轉身甚至沒有擡頭，就這麼勾着背，一團縮在電腦前。

沐澤淺笑了下，算是默認。“您在這裡安安穩穩呆了那麼多年，如果您不使用妖力，我大概永遠不會發現吧。”

“我……我……”呂哥頭低得更低了些，支支吾吾半天，努力想要從嘴裡擠出話。

小公司的裁員從來不會像大公司一樣，讓人事正兒八經跟你談離職，小公司為了節省那一筆補償金，通常會用調崗、增加不合理的工作量、或者定不可能完成的KPI等等，逼人主動離職。

雖然做法惡心，但前幾年工作好找，大多數人都不會無意義地跟公司耗着，基本就是拿到下家的offer就主動離職，大家好聚好散。但是這兩年大家都在裁員，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忍氣吞聲地受着，不然沒了工作，一點收入都沒有，有房貸車貸的人都得斷供，更别說那些本來就是家裡頂梁柱的人。

呂哥大名呂諱，韓思靈看他沒有像否認的樣子，以為他是被公司耍這種手段，想要詳細問問緣由，給他出出主意。“呂哥是老闆給你私下定什麼苛刻的指标了嗎？還是有同事欺負你？你跟我們說說，我們幫你一起想辦法。”

韓思靈其實挺同情這位大神的，畢竟這位在自己來公司之前就已經是開發了，那麼幾年過去，呂諱依舊是個小小的開發。韓思靈在計算薪資的時候看到過呂諱的KPI，除了所謂的人情項，他的硬性KPI真的非常漂亮，要不是人情分太拖後腿，呂諱的薪資應該是公司僅此于管理層的級别。

“呂哥，這時候你再不說話，那我們是真幫不了你了，你有什麼話都可以跟我說，我保證不告訴趙總。”韓思靈之前也和呂諱對接過工作，那種社恐性格确實太不讨喜，在公司那麼多年竟然連一個熟絡點的同事都沒有，做什麼都是孤孤單單一個人，韓思靈也是怕了他這種半天憋不出一句話的感覺。

“我……我在想……”呂諱依然沒有轉過頭來，在電腦面前把頭低得低低的。

“我想他應該是說不出來吧。”沐澤抱着手站在一旁，悠悠地開口道。“要不，我來替你說？”

呂諱用力地點了點頭，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他真身是頭驢。"沐澤指尖燃起符火照亮呂諱的影子——牆上呂諱的影子赫然映出長耳輪廓。

沐澤沒理韓思靈震驚的眼神，一邊走近呂諱，一邊繼續說：“驢嘛，性情溫順，但又特别倔，勤勤懇懇，任勞任怨，也難怪你在這公司能待那麼久。”

韓思靈噗嗤笑出聲，這下沐澤也愣了，這人不害怕就算了，笑算怎麼回事？

"難怪年會表演他死活不肯唱《小毛驢》！"

“……”

沐澤挑眉："要不你現在點一首？妖力暴走時唱歌能洩煞氣。"

呂諱依然低頭沉默。

“哇，這都不生氣啊！不過，我很好奇啊，您這樣的性格，怎麼會做出用妖力來影響老闆運氣的事呢？”沐澤說完又輕笑一聲，“唉，我也是的，這種不會影響大局，隻會讓老闆倒倒小黴的事，好像才是您被逼急了會幹出來的事。但我還是想不通啊，聽小韓說，這公司可不輕松啊，您每天應該沒有多少時間做其他事了吧？看您的樣子應該是剛修煉成型不久吧？您光打工就打了好幾年，不是，您怎麼想的呢？”

呂諱頭更低了一些，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猛然開始打字。

韓思靈被呂諱突然的動作吓得後退一步，沐澤反而朝顯示器面前湊了湊，想要看看屏幕上的内容。

發現就自己一個人湊過來了，扭頭一看才發現韓思靈還一個人在後面，忙轉身招呼：“過來一起啊。”想起自己剛說過呂諱是妖，想來韓思靈會有些害怕，又補了一句：“放心，他本體都非常溫順，不會傷人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修煉不到家，說話總是結結巴巴，再加上我好像經常說完話人家就沉默了，我就越來越少說話，結果就成了現在這樣，想要說點什麼都費勁了

我會告訴你們我的故事，打字】

這就是韓思靈和沐澤兩個人湊到屏幕前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