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的那棵應該是某種靈草吧?你就是因為這個化形的?”沐澤轉頭問默默坐在一旁等他們看完的呂諱。
“哎呀,你能看看不能看拉倒,人家都全給你寫出來了你還問。看完有什麼一起問會死啊?”沒等呂諱開口,韓思靈就伸手奪過沐澤手裡的鼠标,還把沐澤往旁邊擠了擠。
“真的是,工作最讨厭遇到你這種人了,人家辛辛苦苦寫的東西看都不看完就發表意見……”這确實不能怪韓思靈吐槽,不僅韓思靈作為财務跟老闆報備的時候經常遇到沐澤這種中途提問的,整個公司作為萬年乙方都對這樣的行為非常敏感且反感。
沐澤看着目不轉睛盯着屏幕吐槽的韓思靈,不知道今天是第幾次惹到韓思靈了,但也沒辦法,湊過去繼續看。
【當天晚上,我就感受到了有什麼東西在身體内流動,因為并不難受,我就沒管。但是第二天我醒來,好像突然就開了靈智,那些我從降生之後的記憶,我的第一任主人、第二任主人說的話,突然侵占我的腦海,很多之前看不懂的事,現在能想明白了。緊接着就是我的呼吸,我發現我的每一次呼吸都能讓體内的那個流淌的東西更充盈。我想試試看那個東西能充盈到什麼程度,便開始專心閉眼感受,這好像就是你們人說的修煉。
我隐約感受到修煉時間有點久,但是因為我也不覺得餓和渴,就一直專心修煉,直到我再次睜眼,發現門口原本剛過我前腿彎的小樹苗,已經快有3米高,我需要擡頭才能看到樹葉了,我才知道至少已經好幾年過去了。
我就這樣在山裡修煉一段時間,醒來活動活動,再繼續修煉,完全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就這麼突然有一天,那些在我身體中流動的東西好像充盈到要把我的身體撐破,我想要停下來,但是周圍的所有能量不聽使喚地往我身體裡湧,我痛苦到再也站立不住,側翻在地上,而我再也控制不住身體裡流動的東西,隻能任由它們肆意在我身體裡竄來竄去。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再次醒來,我想要像以往一樣站起身子,卻發現自己撐在地上的是手,我竟然就這麼化形成人了。
我修煉太久,又是完全隔絕人世修煉,雖然化形了,我對人類的身體卻非常不熟悉,從走路行動,到做表情說話我都要從0開始學,而且問題更嚴重的是,我不會變回我原來的身體。
适應了幾天之後,我看着我人類的身體,決定下山,找到人類生活的地方,試着體驗一次人類的生活。在走之前,我走進已經幾乎看不出是木屋的木屋收拾了一下。那些年我雖然專心修煉,但是每次醒來都在想辦法維護破敗的木屋,第一任主人留下的物品雖然不多,我也有小心地收好,一起帶下了山。
我知道人是需要穿衣服的,但是主人留下的寥寥兩件衣服的布料早朽了,我隻好用樹葉和藤蔓勉強做了件蔽體的衣服,沒想到後來确實為我提供了不少方便。
我走了好久才遇到一個村子,一位大嬸見到我就吓得大叫,引來一位大叔,大叔拿着楊叉子對着我,問我是什麼人。我能聽懂,但不會說,隻好跟他嗯嗯啊啊地比劃,示意我沒有惡意。
大叔和大嬸都是好人,他們見我能出聲,卻不會說話,加上如此野人的造型,猜測我是不是傳說中小時候被狼叼進山裡,被狼養大的狼孩。我一是沒辦法糾正他們,二來妖怪應該比狼孩更令他們害怕,索性就這麼承認了。他們覺得我可憐,就把我收留在家裡,教我洗澡,幫我剪頭發,給我衣服穿,也會讓我幫着幹幹農活,還誇我力氣大、聰明、能幹。
得空他們就教我說話,我不知道是不是開了靈智的妖腦子會比普通人更好用一些,我學得很快,沒幾天就能跟他們基本交流了。
過了一段時間,全村都知道大叔和大嬸撿了個狼孩,才有鄰居想起來提醒道:這孩兒得上戶口吧?
于是老兩口才開始愁我戶口的事。一開始大嬸提議去派出所實話實說,但是大叔擔心能不能說通派出所的警察,還有我現在已經和正常人沒什麼差别,現在生活在村裡倒沒事,但是我還年輕,萬一以後想出去闖闖,帶着“狼孩”的頭銜始終要遭人白眼的。最後老兩口商量到讓我頂替他們失蹤多年的兒子的名義生活下去。
老兩口的兒子當年也是說自己出去打工,前兩年都一直在打電話,也給老兩口寄錢來,後來有一天興高采烈地給老兩口打電話,說自己換了一份更賺錢的工作,馬上要去更大的城市了,結果那通電話後再無音訊。
老兩口聯系不上兒子,也到處借錢去兒子之前工作的城市找過,但是之前的同事都隻知道他找到了個好工作,辭職之後也是突然失聯,老兩口人生地不熟,錢也快花光了,隻好又回了老家。
回家後就到派出所去報了警,隻是那個年代警務系統還沒聯網,警察也跟老兩口說這種異地失蹤的很難找。但是老兩口就這麼一直吊着口氣,抱着一絲希望覺得自己的兒子還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