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你那給我安排的什麼霸總情節啊？我就說有點眼熟，我肯定在哪本小說裡看過。現在正經人誰還幻想攀上霸總嫁進豪門啊？還是搞錢來得實際點。”韓思靈沒忍住，抓住沐澤說話的氣口，火力全開地吐槽。“還有我們之前聊你都知道我喜歡錢了，這都開卷考試你都考不明白，你說你能幹明白啥？”韓思靈有些埋怨，自己都做夢了，為什麼不能是彩票中獎家裡拆遷之類的？為什麼自己拿到的還是狗腿的劇本，有種陪着金主爸爸演霸總小說的雙倍惡心感。

“你，在罵我？”那個身影的語氣有些不可置信。

“沒有沒有，她說話就這樣，誤會誤會。”沐澤讪笑着幫韓思靈解釋着，看韓思靈是一點不帶怕，一邊對着那身影笑，一邊從牙縫擠出聲音提醒韓思靈。“诶诶，人家好歹修煉幾百年的大妖，給人家留點面子。”

這次韓思靈不敢說話了，她吐槽力一開真有點忘了對方是妖，人家要是發起火來，自己又打不過，自己被挂在半空也就20幾分鐘前的事。韓思靈轉過身，輕輕打了兩下嘴巴，希望這次嘴巴别給自己惹禍了。

“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我醒來第一次用真實身份跟人類好好說話，竟然被罵了……哈哈哈哈”那個身影主動散去了身上籠罩的黑霧，在二人面前露出真身。

立在二人面前的，是一個幾乎頂到天花闆，快有3米高的身影。有着人的身形，卻長了個全是白毛的牛頭，但是牛頭上長着四隻角，兩隻大角分立在牛耳之間，有些像鹿角，帶着分叉；兩支小角又似牛角，向正前方彎曲着，像是在呈現進攻狀态。而牛頭之下又似是人身，就這麼直立地站着。隻是脖子以下全是和牛頭同色，長長的白毛，層層疊疊地如同蓑衣一般，把它的身體遮擋得嚴嚴實實。“你們現代的人類我是真的捉摸不透，不然我也不會完全沒有食物了。”

“你不打算跟我介紹下嗎？這怎麼聊啊？”韓思靈知道對方是妖，心裡有所準備，對于面前這個長相怪異的……妖，沒有太害怕。但是想到沐澤剛剛的提醒，當即學着沐澤的樣子，臉上堆着笑，用“腹語”問沐澤問題。

“額，前輩，内個，她就是個普通人，啥也不懂，為了咱們三個能無障礙溝通，我想跟她介紹下哈。”沐澤趕緊出聲詢問對方。

在得到對方揮手示意後，沐澤開始給韓思靈講述自己知道的。

“這位……前輩，應該是傳說中的獓犭因。”

“什麼業？”韓思靈是真沒聽過，是自己從來沒聽說過的讀音組合，好奇之下，差點沒壓住聲量。

沐澤對上韓思靈求知的臉，“當時叫你多讀書，你偏要去喂豬，回頭我打字發你，别太暴露你的文化水平。人老人……老妖家還在呢。”

韓思靈自覺理虧，低頭朝那邊緻了歉，把嘴唇咬緊，試圖控制住自己的嘴。

“人們都傳說獓犭因喜食人，但其實是誤傳，據我所知，獓犭因其實是以人的夢為食，并不是什麼大奸大惡的妖怪，相反它如果脫離夢境，戰鬥力其實很……一般，遇到強者自保都有點困難，所以前輩才會一見我就跑吧。”沐澤說完，看向獓犭因的方向。

“你是因為入夢才猜到我的身份的是嗎？”獓犭因像一尊雕像般立在那裡，雖然一張牛臉看不出表情，但給韓思靈的感覺就像一個自帶威嚴卻處處展現着慈祥的老者。

沐澤點了點頭，“一開始我其實以為是幻術，結果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原地，我才知道原來是夢。”

“幻術和夢有區别嗎？”韓思靈剛剛接觸這個世界，完全就是個好奇寶寶，問完之後才後知後覺的捂嘴。

“沒事，你有問題可以随時問的。”獓犭因好脾氣地說，“中了幻術，你的人其實是清醒的，就有點像你們現在玩的VR。因為是清醒的，所以在虛幻的場景裡活動是一定會影響到現實世界的，或多或少會發生位移。但做夢就不一樣了，你是完全進入到意識界，你的身體是完全沉睡的，你在夢裡的行為都屬于意識界，不會影響到現實。”

韓思靈沒想到這妖還知道VR，緊張的心情放松下來不少，問問題更自然了些。“那是不是中了幻術更危險一些？比如故意讓你在懸崖邊中幻術，不用等你意識到和破解，就能輕松把你引到懸崖下去。”

“那隻是物理層面的危險。”沐澤對獓犭因點頭示意，接過了話茬“如果你在意識界認為自己死亡，或者認識不到那是個夢，那你也會永遠醒不過來。身體活着，人卻也隻能算是死了。而且幻術和夢境哪個更危險其實都取決于施法的本體，本體法力越強，就越難發覺和破除。這次你和我能輕松識破夢境，其實也是因為獓犭因前輩對我們不夠了解，如果他有時間暗中對我們跟蹤觀察，在夢境中把我們模仿得更像、更真實，我們可能就走不出來了。”

“這個我不同意啊。”韓思靈像上課舉手一般，打斷沐澤，“我覺得‘陰夜’前輩從大方向上就理解錯了。陰夜前輩我和他其實什麼關系都沒有，不對，即将是單純的雇傭關系，我們之間就是非常純粹的金錢交易。我們今天剛認識，還不到……10個小時，您是不是把我們想得有點親密了，生活中要是隻剩他我肯定得崩潰。我發現是夢境其實主要原因之一也是他不讓我出門上班。”

獓犭因：……

沐澤讪笑着打破現在的氛圍“嘿嘿，獓犭因前輩，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

“确實猜得七七八八了，不過你不好奇圍着我的那一身怨氣是哪來的嗎？”

“哦對，您為什麼招了一身怨氣？是為了給自己護體嗎？”

“其實我成今天這個樣子，全怪你們！”獓犭因身上陡然爆出一股怒氣，上一秒還有說有笑的氣氛霎時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