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你那麼點血竟然能為他續那麼長時間……”沐澤走向韓思菱坐着的毯子,嘴裡碎碎念着。
“那和尚說我是什麼純陰之血來着……”韓思靈摸着下巴回憶道。
“你是純陰之血?!那就難怪了。他本來就是一縷意識,為了看住酒吞童子才一直附在這鐵壺上不肯消散,但他找到了你這個傳人,他再也沒有那股執念支撐,肯定會消散的。像他這樣能量不夠,需要續能量的,是可以通過人血來續,隻不過通常量需要得特别大,正常人給那麼多血早休克了。你要是純陰之血那就都說得通了……怪不得當時酒吞童子明知是陷阱也往裡跳呢。”
地毯很大,韓思靈隻占了大概四分之一的位置。沐澤選了韓思靈同一個方向,貼着地毯的另一邊坐下,順勢整個人都躺在了地毯上。
“當時那和尚是說我的血千萬别讓酒吞童子沾到來着。”
“确實,你這對妖怪簡直大補,妥妥的吸妖怪體質,千萬不能讓其他人或妖知道這件事啊!也不能在妖面前流血!不然……”
“诶?”躺着的沐澤突然坐起身,半側着身子對着韓思靈,“但是純陰之血對法術天生排斥,這陣法你一學就會,還用挺好。你不會還是啥先天佛學聖體吧?”
剛剛還在沉思的韓思靈被沐澤這一驚一乍吓得一激靈,聽完沐澤說的,突然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啊?我,用挺好嗎?”
“是啊,第一次你還念誦出聲,我剛隻讓你試試在心中默念,你就一次成功了。而且,你不是說那和尚當時為了封印酒吞童子命都搭上了嗎?你看你,啥事沒有。”
“人家傳我的時候就說了,是酒吞童子現在弱了,而且還說你會補救的。”
“那就是嘛,他那陣法可能本來就沒那麼厲害,是你将其事半功倍了。改天一定要讓你試試道家的,别你更适合道法那我可是真撿到大漏了。”
沐澤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韓思靈,本來不以為意的韓思靈有點相信自己好像真的,還不錯?
“那,我這個可以封印其他妖嗎?”小小暗爽了下的韓思靈終于想起來正經事了。
“理論上應該是可以的,隻不過不太确定你這法力到底有多強,能搞定多大的妖。而且,我有點懷疑這陣法是不是因為有黑鐵壺這個容身法器在才有用。要不……”沐澤挑眉看着韓思菱,“下次求獓犭因前輩讓你試一下?”
“這……都是熟妖,不太好吧?話說你家就沒有啥封印的妖嗎?不熟的我還是好意思試試的。”
“神經。誰家裡沒事放那玩意兒啊?就連它”沐澤指了指剛剛放好的黑鐵壺,“過幾天我都要讓我師兄取走的。”
“你不是家學嗎?怎麼還有師兄?對了,上次在派出所我就想問你,人家叫你爺爺張老,你為啥姓沐啊?”
以為當時韓思靈沒注意,沒想到這人竟然是記仇的主,這得空翻舊賬的本事讓沐澤當場梗住。
“那啥,今天測試要不就到這,我要重新調整下你的學習計劃,剛好明天獓犭因前輩也在,一切好商量。”一邊說沐澤就一邊起身準備走。
“诶诶诶”韓思靈隻好跟着沐澤站起來,擋住他的去路。
“不是,你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嗎?不能說你師兄?”
“那當然不是,我師兄可是在第一大觀的紫袍,很厲害的。”沐澤下意識反駁,說完又皺眉悄悄轉了下身。
“那,”韓思靈正正堵在沐澤身前,略微歪頭盯着低着頭的沐澤,“就是你為啥姓沐咯?”
“明天獓犭因前輩來我還有些東西沒準備,我先回房準備下哈。”沐澤往旁邊邁了一小步,就像越過韓思靈走。
擡起一隻胳膊攔在沐澤身前,韓思靈又挪到沐澤身前,盯着他的臉。
“你知道的,我能從派出所記到現在才問,一是我懂得顧全大局,二呢,就是我記性特别好。就你這打岔的技術,能逃過幾次啊?”
看着韓思靈臉上挂着的假笑,沐澤确實不懷疑韓思靈的話。
“嘿嘿,因為沐澤不是我本名嘛,就是我一個代号,你可以理解為和和尚法号類似的東西。”
“哦~所以我未來的老闆,連真名都不敢跟我說,卻要我冒着生命危險給他打工啊?”
雖然韓思靈依然眉眼彎彎地看着沐澤,但沐澤怎麼看怎麼覺得那笑有點滲人,悄悄咽了口口水。
“未來老闆,咱們今天把合同簽了吧!”說完,韓思靈就轉身離開,走向自己的房間。
“一小時後,帶着身份證,我們客廳見。”韓思靈轉頭看了眼沐澤,“不然,我今天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