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比池城幹燥很多,一出飛機場,韓思靈就被一陣風吹得臉有些疼,趕快把緊緊圍着的圍巾又往上拉了拉。
“師叔!”“思靈姐”一擡眼,又看到楊軒在馬路對面跳着朝兩人招手。
“喲!你們怎麼來的比我們還快?”沐澤挑眉把手中的行李遞給楊軒。
“師傅還沒來,您之前不是和師傅商量讓所有道教協會的成員全面排查嘛,我剛好被分配到了三晉,正在晉中呢,您那邊一确定在三晉,我想你肯定等不及,就幹脆來晉陽接你一起。”楊軒笑嘻嘻地接過行李,引兩人上車,自己又跑到駕駛座系上安全帶準備開車。
“師叔,您那是哪位高人啊?幾位天師都沒能破解的陣法,它就這麼水靈靈地給破了,而且聽師傅說,他也隻花了一天的時間。”楊軒開着車,開口問沐澤。
“不該問的别瞎打聽,現在什麼情況了?大家都來了嗎?”沐澤閉着眼,靠在椅背上随意地回答。
“玄清師伯和玄禮師叔前後腳剛到,師傅大概還有一小時吧。”
楊軒頓了頓,瞟了一眼後視鏡,看到沐澤依然閉着眼,小心地開口:“師叔,自從懷疑是N國那邊的人之後,整個道教協會都收到了注意N國人的消息,我到了三晉之後,還真發現了點端倪。”
沐澤騰地直起身,身體前傾,警覺地問:“什麼意思?”
“就是我們去出入境地方查了一下。通常外國人入境前所有的機票和車票都是定好的,有2、3個N國人卻在選擇北京出入境的時候,都在兩天前購買了到陽泉和晉陽的高鐵。雖然他們完全分開行動,但是都是突然訂票,誰會在離出境隻有2天的時候,毫無征兆地花3、4個小時到相對冷門的城市啊?”楊軒眼睛盯着前方,但是身子卻難以控制地随着說話向後微偏着。
“那幾個人的名字背景都查了嗎?”楊軒話音剛落,沐澤就迫不及待地開口問。
“名字确認了,但是背景還在查,估計你們到了那應該就有結果了。”
“名字?”沐澤皺着眉,有點不滿楊軒這次竟然這麼不開竅,名字既然都查到了為什麼不說。
“師叔,我知道你在想啥,他們明顯用了假名,告訴你名字也沒意義,要等查他們的背景。”楊軒也聽出沐澤語氣的不滿,着急解釋着。
——
合烏市中心,豪華酒店的總統套房内,穿着一身墨綠色的緊身衣,束着高馬尾的女人站在落地窗前,俯視着城市的景觀。
青語在來合烏之前就已經吩咐合烏的妖開始找了,如今她正拿着呂諱發過來的方位圖,對着城市布局比劃,試圖找到呂諱說的方位。
正看得頭大準備再問問呂諱的時候,青語的身後突然出現一個身材修長,穿着黑色西裝戴着墨鏡的男人,微微颔首,開口道:“青總,有線索了。”
等青語轉過身,西裝男繼續道:“道觀内我們沒有發現任何妖氣,不過在道觀西南角院牆外的一棵樹上,我們找到了很微弱的一絲。基本可以确認,是對方留下的。”
“樹上?”
“沒錯,我們上去看過,那裡整好可以看到觀内的情況。不過那麼微弱的一絲,對方應該沒有停留太久,所以也沒有處理,我們才能發現。”
把手放在唇邊,青語輕咬着拇指思考着,這是她化人形後養成的習慣。
和大多數鳥類一樣,青語思考時喜歡歪着頭,後來被說看起來很好騙,才慢慢改掉的。
其它所有地方的妖氣都清理幹淨了,但是它為什麼要突然上樹呢?它在看什麼?
“帶我去看看。”想不通,青語決定去現場看看。
随後,青語和西裝男就出現在鹽隆宮的院牆外。
在眼前的是一顆柏樹,看起來大概7、8米高,大概一人合抱那麼粗,看起來并沒有什麼特别之處。
“就是那個樹杈。”西裝男指着一處對青語說。
看清後,青語輕輕一躍就落在那個枝丫上,背着手立在并不粗壯的枝丫上,而樹葉隻是輕輕晃了晃。
這裡确實能将鹽隆宮的後院一覽無餘,可是除了後院,好像也看不到其他異樣。
沒看出什麼異常的青語,又轉頭四周看了一圈。
鹽隆宮隻是位處市區内山的半山腰,再往後看就是未經打理的山林。
枝丫上的妖氣雖然微弱,但确實存在,那妖專門到這裡蹲一下,絕對有問題。
等等,蹲一下?想到這裡,青語“刷—”地蹲下,認真探頭看着鹽隆宮後院。
妖的視力可以理解為,是真身視力有靈力加持的超級進階版。
鳥類視力本就在所有動物中出類拔萃,而傳說中的鴖鳥,先天視力更是鳥類中的佼佼者。而已經修煉成人型的青語,如果她都看不出來的東西,大概也沒人能看出來了。
因此青語壓力也有些大,如果她看不出來問題,可能這條唯一的線索就要斷了。
“看來我們要麻煩沐澤跟道觀那邊好好溝通一下了”說完青語又輕輕從樹枝上一躍而下,“我們去那個偏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