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為了給張蔓治病,在醫生的推薦下陳仁帶着張蔓來到了醫療水平更為雄厚的大城市,東昌市。
為了節省開支,他們選擇租住在醫院附近的一間老舊小區裡。
陳仁聽說他們的鄰居是一個獨居的老人,陳仁拿着水果拜訪過他家,敲了好久的門,但屋裡卻始終沒有人出來。
陳仁以為家裡沒有人在就帶着妻子回去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敲門的時候,屋裡有人正趴在門上用貓眼注視着他們的一舉一動,并且視線全部黏在他旁邊的年輕妻子身上。
隻要不用去醫院,陳仁白天就會去店裡賣水果,這時候家裡就隻剩下張蔓一個人在家。
這段時間,張蔓經常能聽到,從門口傳來的敲門聲,一下,兩下……聲音聽起來并不急促,但是每一下卻都敲得很用力。
張蔓打開門,但是門口卻沒有一個人在,這讓她感到很害怕。
到了晚上,伍文賦打開門出來,他先是将耳朵貼在隔壁門上聽了一會後,把旁邊的窗戶輕輕往旁邊推打開一條縫。
伍文賦站到後面的台階上,兩隻手抓住樓梯扶手,他的整個身子往前傾,像個扭曲的大蝦,這個時候,他隻需要稍微往裡面一探頭,就能看到屋内客廳的景象。
張蔓像是剛從浴室出來,她的濕發搭在肩上,浴袍下隐約可見細膩修長的小腿,她老公陳仁正在用吹風機給她吹着頭發。
等到張蔓頭發吹幹後,陳仁按住她的頭,兩個人交換了一個纏綿的吻。
看到這裡,伍文賦的嘴一咧,他開始笑了,随着他的嘴角咧開,滿口的黃牙暴露出來,樣貌可怖又猥瑣。
經過這些天的觀察,伍文賦差不多知道了他們一天的作息,陳仁每天早上五點會從家出發去水果店,晚上六點回來吃晚飯,然後會再次出門,直到晚上九點才回家。
所以說在一天中有大部分時間,家裡隻有張蔓一個人在。
而且不清楚具體是什麼原因,張蔓看起來像是有點問題,有好幾次她自己一個人出去,回來卻找錯家門。
其中還有一次張蔓找到伍文賦這裡來了,她隻記得自己住在一單元五樓,把東西戶給搞反了。
伍文賦看着門外年輕漂亮的女人,差點沒控制住就要給她開門。
如果說之前伍文賦隻是有賊心的話,那後一個原因則直接壯大了他的賊膽。
當做一件事不一定會受到他應有的處罰時,做這件事的可能性則會大大地增加。
門被悄無聲息推開,張蔓正在廚房裡準備晚上的食材,突然背後被人一把抱住。
張蔓有點疑惑:“老公你回來了?”
後面的人沒說話,他把頭埋在張蔓白皙的脖頸裡,深深地吸了一口。
不對,陳仁個頭沒有這麼矮。
張蔓察覺到不對勁,她回過頭去,結果看到了一個瘦小的幹巴老頭,張蔓忍不住害怕尖叫,一把推開他:“啊——你是誰,你怎麼進我家的。”
伍文賦笑着:“我就是你老公啊,你忘了,前幾天你還敲我家門,非要進來呢。”
張蔓看了一眼牆上挂的表,拿起案闆上的菜刀對着伍文賦:“我不知道你是怎麼進來的,但是請你現在立刻出去,我老公馬上就要回來了。”
誰知伍文賦根本就不上當:“你别騙我了,我都知道每天你老公幾點回來,現在才三點鐘,離你老公回來還早着呢。”
張蔓拿着菜刀對着伍文賦,試圖逼退他:“你别過來啊,我警告你我手裡可有刀。”
伍文賦向張蔓逼近,他一點也不害怕張蔓手裡的刀,張蔓拿着刀也隻是狐假虎威,她連隻雞都沒有殺過,更何況拿刀砍人了。
伍文賦一把抓住張蔓的手,張蔓作勢要跑,伍文賦看上去像是個貧苦瘦弱,需要人幫助的小老頭,力氣卻大得不得了,兩隻像樹木一樣幹枯的手像鐵鉗一樣禁锢着她。
張蔓心裡又惡心又害怕,等她終于掙脫開伍文賦的禁锢,再一看,手裡的刀就已經沒了。
雙方情況一下子對調。
伍文賦拿着菜刀在張蔓面前來回比劃,作勢要吓唬她。
張蔓步步後退,趁着伍文賦現在不察,擡起腳對着他的下半身就是一腳,趁着他吃痛的這個空隙,張蔓跑出廚房,拿起茶幾上的手機給陳仁打電話,電話隻響了一秒,就被立刻接起來。
陳仁:“喂,蔓蔓。”
“陳仁,你快回來,家裡有——”
張蔓話還沒說完,手機被從廚房出來的伍文賦搶過去,按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