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那人讨要姑娘的錢袋子,誰知那人竟獅子大開口,竟要訛我十兩銀子,我本身就不富裕,如何拿得出這麼多錢來,這錢袋子遺落,我實在對不住姑娘你。”
随琅沉默片刻:“我的錢袋子當真拿不回來了嗎?”
尤泾心情微微放好,冤大頭要上鈎了:“也不是真的拿不回來,隻是會讓姑娘吃些虧,為了個錢袋子不值當。”
随琅抿唇:“旁的不打緊,拿回錢袋子才是要緊的。”
“我知道那人的住址,若姑娘不嫌棄的話,可以将銀子轉交給我,我去将姑娘的錢袋子贖回來,隻不過,可能十兩銀子已經不夠了,要十五兩才行。”
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對面的聲音,尤泾不慌不忙的解釋:“若是姑娘你親自照面的話,那人可能會拿姑娘的身份做文章,到時姑娘即使渾身是嘴,也是說不清的。”
随琅垂下眸:“可我沒有那麼多銀子?”
尤泾皺眉:“姑娘現在手頭上有多少銀子,若差的不多的話,在下可以去外頭幫姑娘借些來補上。”
“我隻有十兩銀子。”
尤泾皺着眉頭:“差得有點多,但不要緊,我費點心,勉力應該能借到的。”
沒聽到對面的動靜,尤泾有些不耐煩,但語氣依舊溫和:“我現在就去幫姑娘借銀子,然後把姑娘的錢袋子贖回來。”
又等了一會,才聽對面道:“多謝先生,我現在把錢扔給你,你躲開些。”
尤泾靠着牆懶懶的挪個步,望着散落一地的銀子,彎腰一一拾起。
尤泾掂了掂銀子,足足十兩,他好心情的揣好銀子,敷衍的安撫對面的人:“姑娘等我的好消息。”
“嗯。”
尤泾先去鋪子裡挑了個精緻的錢袋子,又去糕點鋪裝了些點心,拿着這些東西去了花院。
面對老鸨笑眯眯的尋問,尤泾像模像樣的作了個揖:“小人是方管事的手下,來替方管事送東西給瑕娘。還望媽媽行個方便。”
尤泾将準備好的糕點遞過去:“這是方管事孝敬媽媽您的。”
老鸨讓人領着尤泾去找瑕娘。
瑕娘見來人是尤泾,怔了下。
尤泾笑眯眯望了眼身後的小厮,拿出錢袋子遞給瑕娘:“這是方管事特意給你選的錢袋子,方管事還說,他有一個錢袋子落姑娘你這了,讓小的捎回去。”
尤泾淡淡補充:“就是那繡了兩條魚的錢袋子。”
瑕娘解下腰間的錢袋子,倒出裡面的錢,遞給尤泾。
“有勞姑娘。”頓了頓,尤泾又道,“這錢袋子是特意選的,希望姑娘會喜歡。”
安壽見姑娘一直頻頻望向院子,開口問道:“姑娘是要去院子裡拿什麼東西嗎?”
随琅搖頭:“沒有。”
一直到後半夜,随琅才聽到隔壁院開門的聲音。
屋裡獨影的蠟燭一直沒熄,直至燃盡才作罷。
天擦亮,尤泾揣上兩個熱乎的包子就要出門。
“先生。”
突兀、幽幽的嗓音吓了尤泾一大跳,嘴裡咬着的包子也掉在地上。
尤泾煩躁的走到牆邊,用力将錢袋子扔過去,也不管砸沒砸到人,不陰不涼的來了句:“姑娘不會是一夜沒睡,一直守在這兒吧。”
随琅被砸了個悶響,疼是不怎麼疼的,就是沒回過神來,呆呆的望着躺在地上的錢袋子。
尤泾氣順了點,剛要走,又想起什麼,退回牆邊:“姑娘,昨日那五兩銀子我已經借到了,錢我也已經全都拿給那個訛你的人了。”
随琅撿起錢袋子,軟軟道謝:“謝謝先生。”
尤泾見她遲遲沒有下一步,主動開口:“這五兩銀子是我用盡全部的力氣借來的,這錢我本不該提,可我如今實在拮據......”
随琅微微仰頭,牆頭上光溜溜的什麼都沒有。
“我現在沒有銀子了,能不能緩兩天再給你?”
尤泾撿起地上的包子,把髒了的外皮撕掉,咬了一大口,咬到肉餡,他幹脆利落的回:“行!”
被方泉打壓的這段時間裡,尤泾幫方泉解決了幾個棘手的問題,雖然方泉依然看他不慣,但看在他用起來順手加上對他的态度一如既往恭順的份上,好歹沒有像之前那般為難他了,工錢足額補給他後,還帶他上了花院。
也是這個時候,尤泾和瑕娘真正勾搭了起來。
尤泾是個身體沒有任何問題的成年人,但奈何手頭不寬限,所以他去花院的次數并不多,一般一個月左右去一次。
倒是瑕娘忍不住開口邀過他幾次,說她可以趁出來的時候,去他那裡。
尤泾沒拒絕也沒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