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泾擺擺手,擺完後才發覺對方看不見,說道:“那不重要。”
随琅仰頭望着有她兩個人高的隔牆,迷惑的睜着大眼,既然不重要,那為什麼要提?
尤泾邀功:“我丢給你的東西收着了嗎?”
望着躺在原地一次都沒動過的布老虎、撥浪鼓、桂花糕還有剛剛丢過來的小石子,随琅誠懇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那是給我的。”
尤泾緊追不舍的問:“你沒收?”
随琅再次道歉:“我等下就收。”
尤泾不在意這些:“小琅你身體好點沒?”
隔壁突然沒了動靜。
“小琅?小琅?”
一陣小跑聲傳來,緊接着尤泾被什麼東西砸中“哎呦”!
随琅緊張的聲音響起:“砸到你了嗎?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尤泾呲牙咧嘴的揉着被砸疼的臉:“沒事,不疼。”
随琅有些不信:“真的嗎?”
尤泾覺得不止臉疼,連帶着牙也疼:“真的,沒騙你。”
尤泾撿起砸他的東西:“你拿什麼東西砸我?”
随琅實話實說:“玉佩,我爹娘給我的玉佩,還去寺廟裡開過光。”
尤泾吓了一跳,既然去寺廟裡開過光,那想來是保平安的。
尤泾連忙解開布袋,見裡面的玉佩沒壞瞬間松了口氣。
尤泾把布袋的絲帶重重一系,語氣有些不好:“你丢這個給我幹嘛!”
随琅不解:“書上說了,别人送你東西,你也應當回禮,我在給你回禮。”
随琅語氣有些不好意思:“你給了我那麼多東西,我卻隻有一個玉佩給你。”
尤泾可不敢要她的玉佩,他緩了語氣:“你接着,我把玉佩還給你。”
随琅:“這是我送你的,你不用還給我。”
尤泾急着把燙手山芋扔出去,随便扯了個理由:“我不喜歡這個玉佩,你要給我回禮的話,就給我扔些吃的之類的就行。”
随琅聽話的點點頭:“好。”
尤泾有些不放心就這麼把玉佩丢過去,他去屋裡找了件衣裳裹在玉佩外:“我扔了啊,你接着點。”
“好。”
“接到沒?”尤泾追問。
随琅點頭:“嗯嗯,接到了。”
“那你把衣服扔給我。”
“好。”
尤泾抖了抖衣服:“小琅你身體好點了嗎?”
随琅點頭:“好多了。”
“好多了就好,等你病了,我再去山上給你采人參。”
說完後,他覺得這句話有點歧義,開口解釋:“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生病了,我會去山上給你采人參作藥。”
随琅點點頭:“謝謝。”
“對了,我叫尤泾。”
“嗯。”
這天跟随琅胡扯完後,他發現之後的每天他家院子裡都會出現一包糕點,隻要看見糕點,他就會去隔牆邊陪随琅說話。
一開始,要尤泾叫随琅,随琅才會到牆邊跟他說話,但時間長了,随琅會主動到牆邊等尤泾跟她說話。
......
随琅吃完飯,挑了些她覺得好吃的糕點去院子裡。
糕點扔到牆對面,對面卻沒人說話。
尤泾回來時吓了一跳,一開門,隔牆那邊躺了一排的糕點紙包。
他先将糕點全攏到桌上,然後再到牆邊試探開口:“小琅?”
蹲在牆角的随琅眼睛一亮:“尤泾?”
“你怎麼丢那麼多糕點過來?”
“我以為你沒看到我扔的糕點,所以就多扔了幾個。”
尤泾囑咐她:“你以後不要扔那麼多了。”吃都吃不完。
尤泾想到今天在街上看到的蜜餞,開口道:“你下次可以扔點别的東西過來,比如說蜜餞肉幹之類的。”
随琅認真記下:“好。”
随琅的确是個病包,沒有幾天人就又病倒了,尤泾聽到隔壁慌亂的動靜,背上籮筐去了山上。
他在山上待了一天一夜,拿着還沾有泥土的人參敲開了随益家的大門。
這次他沒見到随益,小厮說随琅病的比較重,随益抽不開時間過來。
尤泾将人參轉交給小厮,人離開了随府。
尤泾坐在床上,白平給他後背上藥。
尤泾呲牙咧嘴的叫他輕點。
尤泾的背被樹枝劃出了一道血痕,白平上藥其實已經很輕了:“我說了小琅很可愛吧。”
尤泾沒在意:“還行。”
尤泾想着那根人參,下意識嘟哝了句:“也不知那小厮有沒有跟知縣說那根人參是我拿來的?”
白平動作一頓:“小琅沒有朋友,你是她的第一個朋友,她很高興。”
尤泾打起瞌睡:“是嗎?”
“你為什麼對小琅那麼好?”
尤泾頭一點一點:“你不是說我是她朋友嗎,對朋友好不是應該的嗎。”
藥上完,尤泾也困的睡了過去,白平給他弄趴着睡,被子蓋好,去院子裡洗碗。
随琅病好已經是過年那段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