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琅點點頭:“嗯。”
尤泾帶他們去船内:“我在恭縣沒見過周公子,周公子不是恭縣人吧?”
周時點頭:“我是昌縣的。”
尤泾點點頭:“昌縣的啊......,昌縣的好啊,昌縣是個好地方。”
尤泾視線往周時身邊的随琅一掃:“姑娘呢?不會也是昌縣的吧?”
随琅抿了抿唇,視線匆匆往尤泾搭在瑕娘腰上的手一掃:“我是恭縣的。”
尤泾扯了下嘴角:“姑娘看着面生,若姑娘不說,我還以為姑娘跟周公子一樣是昌縣的。”
随琅垂頭:“我很少出門。”
尤泾笑了下:“難怪了。”
引周時他們坐下,并向他們簡單介紹了下郭乾,便懶懶的摟着瑕娘不再說話。
郭乾活躍起氣氛:“周公子和随姑娘的婚期定在什麼時候,到時我一定去蹭上一杯喜酒喝。”
随琅頓住,一張臉通紅不已。
周時搖頭,溫和道:“郭公子誤會了,我和随姑娘隻是普通朋友,并非郭公子口中的那種關系。”
郭乾有些尴尬:“我見二位很是般配,就以為二位也是一對,實在對不住啊。”
随琅樣貌雖不似瑕娘般豔麗奪人,可也是吸引人的主,一雙眼睛又黑又大,一顆淺色的痣點在眼尾,再配上有些病态
白的膚色,整個人就像一朵滴了滴鮮血的栀子花,明明純淨卻又隐隐勾人。
周時樣貌清秀,性子也是溫和有禮。兩個樣貌不差的男女單獨坐船遊湖,很難不讓人誤會。
自随琅兩人上船後,尤泾和郭乾就沒了尋歡作樂的勁頭,一人摟着一個花娘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天來。
相比尤泾他們的熟稔、閑适,随琅他們就顯得安靜多了,隻周時偶爾來一句“渴不渴”,再聽随琅回一句“不渴”。
兩邊倒是誰也不打攪誰。
這一待,就待到了湖面陷入橙黃之色。
郭乾望了望西下的太陽,又望了眼把人請上來又不搭理人家的尤泾,再望了望對面安靜的兩人,低頭喝酒。
周時溫和開口:“尤公子,天色不早了,能否先讓船家送我們上岸?”
尤泾好似才發覺船上多出來了兩個人:“瞧我這腦子,實在是景色誤人,景色誤人啊。”
尤泾轉頭吩咐船家靠岸。
等船靠岸,尤泾拉着瑕娘下船。
周時伸手去扶随琅,旁邊的人卻先他一步。
随琅餘光看到尤泾身邊的瑕娘,頓了頓,沒伸手,自己提着裙擺小心翼翼下了船。
兩撥人分開。
随琅、周時一道回随家。
周時和母親剛來恭縣時本要到客棧住,但卻被杜敏熱情的留在了随府,說是府上冷清,他們來了,府上才添了絲熱鬧。
周時母親沒怎麼推脫,順勢在随府住了下來。
所以回去時随琅是和周時一起回的随府。
尤近送瑕娘回花院。
到花院,尤泾站在花院門口沒進去.
瑕娘欲言又止的望着尤泾:“你不送我上去嗎?”
尤泾搖頭:“不了,待會兒還有事。”
目送瑕娘回花院,尤泾和郭乾回了一趟賭坊。
路上,郭乾不經意的道:“那位周公子雖說他和随姑娘隻是普通朋友,但我覺得,他們這朋友也做不了多久,他們雙方的父母怕是有意在撮合他們。”
尤泾步子一停,郭乾望過去:“泾哥怎麼了?”
尤泾拿出懷裡的簪子丢給他:“你的簪子。”
郭乾收好簪子,連忙跟上前面的人:“泾哥,我記得住你隔壁的知縣也姓随......”
尤泾沒搭他的話,徑直回賭坊。
......
尤泾這天休息,沒去賭坊,吃完飯後,躺在躺椅上小憩。
周時拿着棋盤來找随琅,随琅看向一旁的安壽,安壽心虛的低下頭。
周時指了指棋盤:“伯母說你棋藝不錯,來一盤?”
随琅點了點頭。
安壽給他們在院子裡支了個桌子,兩人在院子裡下起棋。
一開始,周時以為是杜敏誇大了随琅的棋藝,可下完一盤棋後,周時才知道杜敏所言非虛。
周時目光在靜眉沉思的随琅臉上停了幾秒:“你的棋藝是跟誰學的?”
随琅擡起視線:“是跟棋治棋先生學的。”
周時笑了下:“我的棋藝也是跟棋先生學的。”
随琅眼睛一亮:“棋先生他現在還好嗎?我已經許久沒見過他了。”
周時搖搖頭:“我也許久沒見過棋先生,所以也不清楚他近況如何。”
随琅點點頭:“棋先生向來自由慣了,一個地方待一段時間的确是他的風格。”
周時的黑棋堵住白棋的路:“棋先生對學生最是嚴厲,我都吃過他好多戒尺,你爹娘倒也舍得讓棋先生教你棋藝。”
随琅的白棋突圍,訝異道:“棋先生最是和善不過了,我都沒見過他拿戒尺來授過課。”
周時苦笑:“想來是你在棋藝上的天賦好,容易教,所以棋先生對你也就嚴厲不起來,像我這種比較笨的學生,被棋先生的戒尺打那都是家常便飯。”
随琅眉眼彎彎:“你是不是在棋先生的堂課上打瞌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