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泾把随琅帶到自己院子,拉着她坐到躺椅上,靜靜望着她,把她臉頰邊的發絲攏到耳後:“想不想喝酸梅湯?”
随琅望着他一如平常的神情,胸口脹的難受,她移開視線,點頭:“好。”
尤泾去給她倒。
他左手拿着酒壺,右手拿着杯子走到随琅身邊,杯子遞給随琅,酒壺擺在一旁。
他緊挨随琅坐下,望着她慢慢喝着酸梅湯,喝到一半,尤泾把她手中的杯子抽走,整個人覆了上去。
随琅閉上眼,眼睫輕顫,雙手勾住尤泾的脖子。
深磨、慢撚、再輾轉。
聽着耳邊粗重起來的聲音,随琅眼角溢出滴淚。
尤泾結束這個吻,氣喘籲籲的把随琅擁進懷裡,随琅軟軟靠在他的肩上。
等呼吸平靜下來,尤泾啞聲開口:“以後若是王嫣再叫你去她府上,就别去了。”
随琅本來還酡紅的面色瞬間蒼白不已,睜開眼愣愣的望着前方。
尤泾緊了她一下:“嗯?”
随琅回過神,應了聲好。
尤泾啞聲問:“肚子餓不餓?”
随琅搖頭:“不餓,我回來時用了些糕點。”
“嗯。”
随琅:“你和王嫣看起來很熟稔?”
尤泾擁緊她:“有一次在街上救過她,她記着我的情,一來二往便有了來往。”
随琅安靜了一瞬,又問:“她怎麼了?”
“酒樓樓頂朝她掉下個花盆,我剛好在旁邊順手拉了她一把。”
随琅眨了下眼,把眼中的酸澀眨下去:“你什麼時候這麼熱心了?”
尤泾回的随意:“我什麼時候不熱心了,而且是順手的事,談不上熱不熱心。”
随琅眼眶脹的難受,等眼上的酸痛感消失,她才又問道:“你覺得是瑕娘好看還是她好看?”
尤泾握着她的雙臂,身體往後一退,細細打量一番随琅的臉後,再次把她擁進懷裡:“她們都沒有你好看。”
随琅緩緩伸手回擁住他:“王嫣她是不是喜歡你?”
尤泾頓了下:“沒有的事,你别多想。”
随琅慢慢閉上雙眼:“我沒多想,”停了會兒,她又問,“你覺得她怎麼樣?”
尤泾想了下,給出中肯的看法:“跟你有點不一樣,她是個被嬌寵慣的姑娘,有時候事做的是不對,但心思其實沒那麼壞。”
随琅睜開雙眼,無神的望着牆角的梯子:“那你喜歡她嗎?”
尤泾把她抱離懷裡,好笑的望着她:“我喜歡誰你不知道?”
随琅望着他好看的眉眼,認真搖頭:“我不知道。”
尤泾笑容滞住,随後,臉湊近她,兩人相距不過一掌的距離,威脅開口:“真不知道?”
見随琅搖頭,他低頭親了口她的嘴角:“知道了嗎?”
随琅沒說話,眼中閃過茫然,半晌,她主動伸手抱住尤泾。
尤泾也回擁住她。
随琅:“尤泾,我爹被貶為主簿了。”
“嗯。”
“尤泾,我爹任官以來就盡心盡力,從沒有懈怠、敷衍的時候,你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尤泾沉沉開口:“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好在随大人還能繼續任官,這已經很好了。”
随琅頭轉了個方向,臉對着尤泾的脖子:“我爹說王吉王大人任知縣他很放心,以往王大人任縣丞時就沒有懈怠過一日,想必當上知縣後會更加為百姓考慮、為恭縣考慮的。”
感受着熱氣若有似無的飄到脖子上,尤泾眼神暗了下來,啞聲道:“随大人既然說王大人是個好官,那王大人一定會是位好官的。”
“尤泾,你以前跟王嫣沒有那麼熟的。”
尤泾臉色一沉,将她拉出懷抱,望着她:“你什麼意思?”
随琅垂下眼,避開他的目光:“沒什麼意思。”
尤泾望着她乖巧、安靜的樣子,緩了語氣:“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跟她熟悉起來純屬是因為一場意外,跟其他事沒關系。”
随琅依舊沒擡起眼:“嗯。”
尤泾皺眉:“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事實都是這個樣子。”
見随琅沒有反應,尤泾歎了口氣,把人重新擁進懷裡。
随琅睜着漆黑的大眼,雙眸裡有茫然有困惑也有掙紮:“那你能和她保持點距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