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随琅回答,又轉頭吩咐侍兵帶她下去處理傷口。
随琅剛跟着侍兵走了一步,就停下步子,轉過身望向尤泾:“尤大人也受傷,一起去吧?”
尤泾點頭:“好,你先去,我随後就來。”
随琅望了眼尤泾受傷的手臂沒多說什麼,跟着侍兵走了。
周時從随琅逐漸變小的背影上收回,看向一旁同樣在望着随琅背影的尤泾:“尤大人,我希望你剛剛的舉動不會再有下次。”
尤泾收回視線,諱莫如深的望着周時:“周公子是不是忘了點什麼?”
周時一怔,尤泾卻沒再開口,邁着腳步朝随琅的方向走去。
大夫剛給随琅處理好傷口,尤泾就邁着腳步進來了。
随琅看了他一眼,起身想把地讓給他。
剛走到尤泾身邊,就被坐在椅子上的尤泾拉住手腕:“坐着等我。”
靜默片刻,随琅點頭。
見狀,尤泾才放開她的手。
随琅走到尤泾對面坐下,然後看向一旁不知所措的大夫:“麻煩大夫幫他處理下傷口。”
“......好、好。”
尤泾絲毫不管有旁人在場,目光毫不避諱的直直望着随琅。
随琅卻沒往尤泾這邊看上一眼,隻出神的望着門外。
等處理好尤泾的傷口,大夫匆匆收拾好東西,朝沉默的兩人行完禮後就大步離開。
尤泾望着随琅白皙的側臉,從眉到唇又從唇到眉,視線最後定格在她眼尾淺色的小痣上,久久望着。
随琅轉過頭猝不及防對上尤泾的視線,見随琅皺眉,尤泾才收起眼裡的放肆。
尤泾靠着椅背,盯着随琅:“你沒什麼想問我的嗎?”
随琅:“問你什麼?”
尤泾視線遊到她的紅唇但又很快移開:“什麼都可以問。”
随琅搖搖頭:“我沒什麼想問的。”
尤泾:“心中沒有疑惑嗎?”
随琅誠實的點頭:“有。”
“那為什麼不問?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
随琅搖頭:“我沒什麼想問的。”
兩人之間再次沉默下來,半晌,尤泾再次出聲:“興哥兒不是我的孩子。”
随琅臉上沒有任何意外:“嗯。”
“你好像并不意外?”
随琅想到和尤泾沒一點相似之處的興哥兒:“大概能猜到點。”
片刻,随琅奇怪的望了他一眼:“你不介意?”
尤泾:“我該介意什麼?”
随琅見他臉上的确沒有任何介意的神情這才收回目光:“沒什麼”
見随琅沒再出聲,尤泾繼續主動道;“興哥兒是方泉和王嫣的孩子,”頓了下,尤泾又道,“在我和王嫣成親前就有了。”
看着她突然出現又很快掩飾下去的神情,尤泾笑起來:“覺得我就是個為了名利連綠帽子都能忍的渣人?”
随琅收回視線:“我沒這麼想。”
尤泾無所謂她怎麼想:“你和周時成親沒多久,他怎麼就要納妾了?”
随琅看向他:“誰跟你說的?”
尤泾決定好心一回:“據我所知,周時和他想納的那位姑娘已經認識有五、六年了,周時本來是要娶她的,但那姑娘出身不高,周時的母親不同意,所以周時就沒娶她。”
随琅蹩眉:“你什麼意思?”
尤泾:“就是好心告訴你一個事實。當然,信不信随你。”
随琅:“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就不勞尤大人費心了。”
尤泾也不惱,點點頭:“男人心裡隻要有了喜歡的姑娘,他是一定會想把他的一切都給她的。”
“周時是不是跟你說過,他即将要納進來的那位姑娘什麼都不要,就隻要一個名分?”
随琅加重語氣:“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
尤泾:“我知道,但你要知道,她現在是什麼都不要,但等她懷了孩子後她還會這麼想嗎?”
随琅起身離開,尤泾拉住她:“男人都是現實的,他的心在那,他的錢和權就在那。”
尤泾緊緊桎梏着随琅不斷掙紮的手:“你别被男人的花言巧語騙了。”
随琅甩開他的手,居高臨下的望着他:“尤大人現在是以什麼身份來跟我說這些?以前的鄰居還是擔憂妹妹夫妻生活的大哥?”
尤泾仰頭皺眉看向她:“誰是你大哥?”
随琅:“我回門那天我爹親口說的尤大人從今往後就是我的大哥,在我心中,尤大人如今與我親生哥哥并無兩樣。”
尤泾眉越皺越深:“你覺得我是你的大哥?”
随琅:“嗯。”
尤泾倏地站起身,逼近她:“你是從哪裡覺得我是你大哥的?世界上有我們這樣的兄妹嗎?”
随琅往後退了一步:“任何事都有例外。”
尤泾定定望着她:“行,你說是大哥就是大哥。”
随琅繞過他要離開,尤泾看着她的背影道:“我是希望你好的,男人的話真的不能相信,尤其是心在别人處的男人的話。”
随琅猛地轉回身:“那你的話就能信嗎?”
尤泾:“我的心不在别人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