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琅轉身回來朝他福身:“尤大人嚴重了,尤夫人就是簡單的跟我寒暄了幾句,并沒有說其他。”
随琅又道:“尤大人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沒等到尤泾的回答随琅便已經轉身離開。
尤泾望着她離開,直至看不到對方的影,他才收回視線。
随琅剛回到周府,就聽安壽道:“夫人,穗姨娘一早就來了咱們院子,一直在院子裡候着。”
随琅垂眼:“知道了。”
随琅剛進院子,一道婉約的身影就朝她走來,這是随琅第三次見到穗娘,第一次是在納禮時,第二次是在敬主母茶時,今天是第三次。
穗娘停在她面前,畢恭畢敬朝她行禮:“夫人萬安。”
随琅走過去扶起她:“你還懷着身子,不必多禮。”
穗娘再次福禮:“多謝夫人。”
随琅邊往房間的方向走,邊問走在她側後方的穗娘:“你來是有什麼事嗎?”
穗娘恭敬道:“妾是來向夫人請罪的。”
随琅剛在桌邊坐下,穗娘和她身邊的婢女就跪在了她面前:“妾的婢女不懂事,昨夜攪擾了少爺和夫人,妾馭下不善,特來向夫人請罪。”
随琅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等放下茶盞才道:“這不是你的錯,起來吧。”
穗娘轉頭看向身後的婢女:“還不快多謝夫人?”
婢女剛要開口,随琅又道:“先别急着謝,穗姨娘自是無辜的,但既然下人做錯了事,那還是要按章程辦事,這次念你是初犯就隻扣你一個月的月錢,再有下次就不止是扣月錢這般簡單了。”
婢女看向穗娘,穗娘轉頭呵斥她:“還不快叩謝夫人大恩。”
婢女重重朝随琅磕了個頭:“多謝夫人。”
随琅将視線從她紅了一塊的額頭上移開:“扶你家姨娘起來吧。”
“是。”婢女剛走上前要去扶穗娘,一隻大手就先她一步扶上了穗娘的手臂。
随琅身邊的安壽率先反應過來:“少爺!”
随琅也站起了身:“你怎麼過來了?”
周時扶起穗娘,後回答随琅的問題:“買了些東西,想着給你送來。”
話音剛落,周時身邊的小厮就将手裡提着的東西遞給了安壽,随琅看了眼,道了聲謝。
随琅看了眼天色,開口留人:“天色不早了,你和穗娘在我這用午膳吧?”
周時:“下次吧,我等下還有事。”
“好。”
周時轉頭吩咐安壽:“好好伺候你家夫人用膳。”
安壽:“是。”
周時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時似想起什麼,喚道:“穗娘你跟我來,我有事要吩咐你。”
穗娘猶豫的看向随琅:“夫人,我......”
随琅點頭:“去吧。”
得到準許,穗娘朝随琅福身:“多謝夫人。”
等人走完,随琅看向安壽手中的東西,安壽也不禁嘀咕:“這些東西府門口就能買到,怎麼少爺還特意買了帶回來。”
随琅移開目光:“拿去放着吧。”
......
第二天,周時從外面回來,徑直去了穗娘的院裡。
穗娘體貼的為其斟茶、淨手:“發生什麼事了,怎麼一臉的不高興?”
周時沒立即開口,過了會兒才道:“嶽丈過幾天就要回恭縣上任了,小琅也要跟着回去住一段時日。”
穗娘走到他身後幫他按揉肩膀:“随大人回恭縣上任,昌縣離恭縣又遠,夫人難免舍不得随大人他們,想跟着随大人回去住上一段時日也正常。”
周時:“嶽丈過幾天就要回恭縣了,但小琅要跟他們回恭縣的事我是今天才從嶽丈的口中知道的。”
穗娘按揉的力道輕柔:“夫人回恭縣許是臨時做的決定,所以還沒來得及和你說。”
周時眉頭一皺。
穗娘似想到什麼,停下動作,有些不确定道:“前天夜裡的事是我對不住夫人,要不妾再去請一次罪?”
周時拉住穗娘的手把她拉到身邊坐下:“這事本來就是個意外,你不必自責。”
穗娘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肚子,神色憂慮起來。
周時:“怎麼了?”
穗娘軟軟靠到周時懷裡:“我覺得這孩子來的不是時候,要是他再晚上半年來就好了。”
周時摟着她:“你别多想,隻要是我們的孩子,他無論是早來還是晚來,我心中都欣喜。”
穗娘:“我知道,是妾身讓你為難了。”
周時摟緊她。
用完午膳等穗娘睡過去後,周時才起身往外走。
午膳過後,随琅和安壽一起收拾行禮,她将衣服疊好放到包袱裡,餘光看到從外面投進來的影子,她放好衣服,轉身看過去。
望着不知在門口站了多久的人道:“你怎麼來了?”
周時走進來,望着桌上的包袱:“你要跟嶽丈回恭縣的事怎麼沒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