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空調設置的溫度也不适合幼兒。
乍一看是一件事情都沒做對。
仔細一看也是一件事情都沒做對。
萬幸的是,極度不稱職的Frog不是孩子的親生父親,否則她不敢想象這個女娃得遭多大的罪。
沈邱川利落的給女孩換了身清爽的衣服。哭鬧過後,小孩子早就累了,伴随着輕柔的低聲哼唱,不出十分鐘女孩就沉沉進入了睡眠。
“照我看,哭就哭呗,哭累了自然就知道睡了,能出什麼事?就是慣的。”
乖乖,嗓子都哭啞了。難不成非得跌個頭破血流才算出事嗎?
她轉過頭,發現Frog正在對電腦裡留存的摸魚證明進行毀屍滅迹處理,急切得額頭冒汗,看來是摸了不少魚,一時半會兒删都删不完。
在小胖子沉迷于狂摁删除鍵的時候,沈邱川隐隐聽到了略顯倉促的腳步聲,距離似乎在不斷變近,盲猜是那人來了,便悄悄拉開半掩的房門。
如她所料,半點沒猜錯。
她用餘光窺見一個比起正常成年男性來說偏瘦的身影在門口站定。
目測有一米八的個子,但體重絕對不達标,襯衫袖子往上挽起,一截沒什麼力量感的小手臂裸露在外,鼻梁上架着一副不倫不類的細框長方形眼鏡。
好像是一路跑過來的,胸膛劇烈起伏着。
眼鏡男無聲的小步走到電腦桌旁,靜靜把Frog瘋狂清記錄的行徑逮了個正着。
Frog本來就繃緊了神經,好死不死與反光屏幕映射出的清秀臉龐對上,魂差點吓飛。
心驚膽戰之下他打了個抖,頭不受控制的朝後一倒,椅子腿磕在地上,拖出一道長長的“刺啦——”摩擦聲。
借桌子的力,他把自己扶着站起來,背過身去,語無倫次:“隊、隊長,我,這……”
他挺直了腰闆,企圖用身體擋住屏幕,絞盡腦汁地思考該解釋點什麼。
沈邱川坐在舒适松軟的沙發上看好戲。
稱呼是隊長,二隊的隊長她今天下午見過,小胖子可一點也沒把人放在眼裡。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了。
“你不用待在二隊了。”眼鏡男拍了拍Frog的肩膀,掌握實在的話語權,一出口就是下達命令。
“先回去吧,明天也不用到基地彙合了,去訓練營重新磨兩個月再說。”
拍肩的這兩下,把Frog的心拍入了象征絕望的谷底。
他欲要掙紮一番,然而話頭已滑向努力做透明人的沈邱川。
眼鏡男伸出手以示友好:“Aroma,我是Droplet,我們見過的。”
猜測落實,沈邱川依舊沒給好臉色。
大染缸裡或許會有奇迹般的白,不過Droplet不像是那一抹。
沈邱川對眼前那隻手視而不見,一口否決:“我們沒見過。”
遊戲裡的見哪能算見?頂多算敵人碰面、互相犯賤。
Droplet尴尬地笑了笑:“能遇見就是緣分,有機會我們可以約頓飯。我妹妹似乎蠻喜歡你的,要不然交給你照看幾天?”
好一個空手套白狼。
“憑什麼?”
“就憑你給我畫了個大餅?”沈邱川收起托着腮的手。
她揚了揚下巴:“你妹妹還喜歡玩偶呢?怎麼不多買幾個玩偶當保姆?”
Droplet犯了難:“事發緊急,我确實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選,所以唐突了。”
“報酬必然有的。我聽說你有加入GAO的意向是吧?”
他滿懷信心,以為把人拿捏住了。
不曾想沈邱川悠悠掃了他一眼,開始把玩起手中的嬰兒玩具,特意強調道:
“沒有。以前沒有,以後更不會有。”
“至于我的報酬,你不會舍得付的,也付不起。”
玩具歸于原位,她從沙發上起身,頗為嫌棄地拍了拍衣服上無形的灰:
“另外,我姓沈,不用叫我Aroma。”
發音不好就别強行讀英文名,她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
縱然過程麻煩,事情算是成功解決。
室内其餘兩人是什麼反應、有什麼後續,沈邱川管不着,也不想理睬。
開門、關門,一氣呵成。
當她艱難地回到卧室、再度坐在電腦前時,簡潔精美的壁紙被一條條回複截圖湮沒。
沈邱川猶如一個旁觀者,毫無表情地看着一切繼續上演。
……她其實壓根就沒有真愛粉對吧?
無所事事的粉絲還沒察覺到正主回來了,興奮地挖出沈邱川前些年與黑粉大戰三百回合的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