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邱川後悔莫及。
林靳肯定聽到了。
因為她從進門到現在,都沒見到洛空的影子,而是被逼着摸了半個小時的腹肌。
不止是腹肌,她被指使着将屬于男性的身體摸了個遍。
熾熱、起伏弧度恰如其分,手感比她預想中的要好。
也不是特别好,松垮褲腰邊的肌肉繃得格外硬,能探索出清晰的肌理紋路,随着一呼一吸變化舒展,可對沈邱川手心稚嫩的皮肉而言太硬太糙了,像太陽暴曬後凹凸不平的砂礫。
還有,往下,有點不太對勁……具體是哪不對勁,她說不上來。
每當她筋疲力盡想要停下,林靳便會吮得她舌尖發出微小刺痛,又去吻她脆弱的眼皮,叫她不得已睜眼看着對方的惡劣行徑。
林靳手下的動作蠻橫無理,嘴上卻把自己說成卑微的下位者:“沈隊不喜歡麼?它在哭呢,好傷心,快哄哄它。”
沈邱川艱難地睨了林靳一眼,水淋淋的,又多情。
完全施展不出威勢,反而使得對方圈制她的手抑制不住地加重,薄肉生生地泛着疼。
她幾乎快感受不到自己手的存在。
擡眼見林靳仍在賣乖,光看表情俨然是三好學生,根本看不出是在做混蛋事。她氣得要命卻無可奈何。
她才是快哭了!怎麼不見得停下來哄哄她?
答案顯而易見,求助聲隻是徒勞。
惡獸将獵物帶回了領地,攻勢比在基地時更加猛烈。
每隔一會兒,惡獸就會輕咬着她的耳垂,問她喜不喜歡。
隻有親耳聽到她回答了,壞東西才肯大發慈悲放緩些。
又過了一會兒,她發現林靳目光如炬地盯着她,沾着她津液的嘴唇上下開合着,似乎在逼問着她什麼。
什麼……?
沈邱川一臉茫色,努力撿拾起支離破碎的意識。
兩人所處的地方是卧室。
為了方便接下來的動作,林靳欺身而上,将還在認真回憶他說了什麼的沈邱川壓倒在床,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
天旋地轉間,沈邱川全身陷入棉花似的柔軟,好在這次聽清了。
對方說的是:
“除了我,還想過讓誰當你的專屬騎士?”
誰?還能有誰?
諸如此類的話她隻對Devil跟林靳說過。
放到以前她或許會心虛一下子。
可放到現在,該心虛的分明是林靳!
她卻是不敢再去瞪身上的人了,隻偏過頭,置氣地一言不發。
可惜她如今被禁锢在有力的臂膀間,活動範圍慘遭受限,即使刻意不去看,也能感受到那有如實質的危險視線。
厚重的窗簾是拉實的,隔絕了外界鳥鳴和車水馬龍的噪音,依稀透進來的昏光無法照亮暗沉沉的卧室。
林靳在等着沈邱川的解釋,又不願讓沈邱川解釋。
每每沈邱川欲要張口,林靳就會堵上來,捧着她的臉落下細密的、足以令人窒息的吻,如同潮濕陰雨,悶熱不透風。
她胸口上仿若壓了大片烏壓壓的夾雷雲,抓不住、推不開。
而林靳則是掌控着天氣的神祇,時不時愛憐地恩賜她一些新鮮空氣。
最終,沈邱川在搖搖晃晃中抓住林靳的指尖,好不容易争取到喘息的功夫,得以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隻有你……沒有别人,不要别人。”
聞言,幽暗中那雙狹長的眸緩緩收緊,停下了作惡多端的手,不知聽沒聽進去。
漫長的眼神交彙,在沈邱川看來堪稱一場嚴酷的考驗。
不知是哪一方敗下陣來,靜默的室内陡然出現一聲輕而緩的歎慰。
林靳毫不吝啬地觊觎表揚:“好乖。”
就在沈邱川以為誤會解除、一切皆大歡喜的時候。
林靳扯出抹意味不明的笑,話鋒一轉:“但我不想當姐姐的騎士了。”
羞惱之際,沈邱川差點脫口而出一句“愛當不當”。
想到當下的處境,她閉上了嘴,靜靜望着眼前暗流湧動的深眸。
她倒要聽聽,這男人還能說出什麼讓她大吃一驚的話。
“姐姐當我的騎士吧?好不好?”依舊是看似詢問實則誘惑的口吻。
沈邱川是真沒聽懂這句話。
憑她那萬車皆可平地摔的車技?怎麼當?
她面露不解。
下一瞬,她雙手腕部交疊着被五指扣緊,又是一陣猝不及防地颠翻倒覆。
不多時,上下位置調換,她被朝上一提,跨坐在林靳身上。
沈邱川今天穿的短褲,大腿岔開時布料便會往上聳,被長款上衣一遮,從外邊就隻能看見雪白纖細的直腿。
室内沒開暖氣,并不恒溫,她忽冷忽熱的,跟林靳相貼合的大腿如靠着烙鐵,同樣裸露在外的小腿卻被冷空氣包裹,不住地打着顫。
林靳半倚靠在床頭,衣服下擺随意卷起,慢吞吞把沈邱川的手放在自己腰間。
那雙手細長瓷白,不知所措地搭在結實的腰腹上,一冷一暖,一龐然一苗條,一暴戾一瑟縮,如此襯托起來活像個小得可憐的挂件。
林靳擺出任君采撷的姿态,極具暗示意味地頂了頂她。
随之而來的邪惡低語更是讓沈邱川羞愧不已:
“騎死我吧,小邱姐姐。”
惡獸暴露本性,撲殺而出。
接下來發生的事愈發不受沈邱川控制了。
不知沉淪了多久。
渙散的目光之餘,她隐約看見床邊放置着她的行李箱,裡邊是她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