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才注冊的新賬号，名為‘石玉’，主頁全是一些玉石相關的轉圖。

童佳慧猜測大概率是個賣玉石的無聊廣告商，她正要關閉界面，隻見一條新的私信又發了過來。

【你真的覺得‘白’回來了嗎？】

兩條消息一模一樣，但發送賬号從‘石玉’變為了‘石玉01’，點開依舊是熟悉的雲石轉圖。

童佳慧嚴重懷疑如果她繼續忽略下去，很有可能還會出現個‘石玉02’、‘石玉03’、‘石玉04’等賬号。果不其然，在她關閉對話後不久，‘石玉03’的消息就發了過來。

内容大差不大，隻有結尾處的問号，變成了句号。

【你真的覺得‘白’回來了嗎。】

童佳慧隻覺有些匪夷所思，索性直接敲了三個問号發了過去，對面秒回。

不過這次不是文字，而是一張照片。

她一點開，隻覺兩眼一黑，屏幕就陷入一片黑暗。

靠，不能中病毒了吧！

怎麼國内人專門坑國内人啊！

意識到情形不妙，童佳慧用力拍了下顯示屏，屏幕隻忽閃了一秒，就重新變成一片黑暗。那張黑得不能再黑的顯示屏，就倒映着她那張沮喪的臉。

童佳慧幽怨盯着屏幕。

外面的暴雪大概還要再下好幾天，按照老外的工作積極程度，她這電腦想要修好估計得個把月，思來想去，童佳慧還是将賬号及密碼發給了于栀。

此時正坐在自家客廳，盯着在廚房手忙腳亂的程俊，而笑得前仰後趴的于栀，一接到童佳慧的電話，嘴角的笑容頓時消失。她匆匆回到自己的卧室，再次确認了一遍：“你确定是點開那個照片，電腦就黑屏了？”

“千真萬确，我在發給你的時候，不死心地又拿平闆試了一下，結果我的平闆也陣亡了。所以，一定是那張照片搞得鬼！”童佳慧一想到接下來的追劇、打遊戲隻能捧着一塊小屏幕，聲音聽起來就更加幽怨。

“那你有看清照片上是誰嗎？”于栀問道。

童佳慧用力回想一下，激動說道：“黑屏之後雖然隻忽閃一秒，但我可以确定，那一定是個女人的半身輪廓。”

“女人？”于栀眉頭一緊，“之前有沒有類似的賬号找過你？”

“不清楚，我今天才登，就大體掃了幾眼，這不才看到最新私信就鬧了這一出，後面的壓根就沒來得及看。賬号ID和密碼都發送給你了，你先看看你那邊能不能登上。”

于栀迅速輸入信息，除了向童佳慧要了次驗證碼，還是很順利就登上了賬号，她将攝像頭一轉，朝童佳慧又問道：“你看看裡面的内容，跟你之前的有沒有更改。”

童佳慧認真掃了一圈。

她的這個老賬号全是關于白和青的帖子，共計五百二十條，當初她選擇在姜釉白和常嶼青結婚後停止發帖，一方面也為了卡五百二十，至于後來又發了幾條關于白失蹤的帖子，因為被舉報得太厲害最後隻剩下一條，所以總數應該為五百二十一條。

“帖子一條都沒有少，就是五百二十一條。”

于栀一聽這才稍微松了口氣，她正要退出主頁，卻聽童佳慧有些激動喊道：“不對，當時我發帖白失蹤的消息時，用的是釉白的結婚照，但你看最新一條的配圖卻是釉白的工作單人照。”

于栀将配圖不斷放大，也瞧出了一絲端倪，這張所謂的工作單人照雖還是姜釉白的模樣，可神态表情卻完全不像姜釉白，尤其是她穿着白大褂時，頭發全部散落在後。

“這照片絕對不是釉白，我懷疑是AI合成的。”

“可這張臉就是釉白啊，看起來很自然，不像是人工合成。”

于栀一指照片：“釉白工作的時候，一定不會披散着頭發。即便有時理發店修得太短，她也會拿卡子把前面所有的碎發都别起來，盡量把頭發紮起來。我記得很清楚紮頭發這事，主任還特意表揚過，所以我敢肯定這一定不是姜釉白。”

于栀再一盯圖片，隻覺有些詭異，身體一顫，直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的腦海中突然浮出一個名字。

對面的童佳慧雖不了解姜釉白的工作狀态，但她們偶爾也在群裡打打視頻，那時候的姜釉白每次接通的時候都是把頭發紮起來的模樣，好像還真沒有一點碎發。她記得那時候她和另一舍友李喻昂還總勸她，别那麼紮，容易秃，姜釉白隻淡淡調侃了一句秃點就可以成為患者最信賴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