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夫君?
田大娘懷疑地看着楚清妍未梳起的滑順長發,這明顯是未出嫁的姑娘家的形态。
像是知道田大娘在想什麼,楚清妍低頭輕笑,臉頰紅的比此刻天邊的晚霞還要好看。
“我們,剛成婚不久,還不太習慣……”
雖然沒說不習慣什麼,但田大娘一聽就明白了,臉上泛起促狹的笑意。
“這有什麼不習慣的,你這丫頭,遲早要習慣的~”
楚清妍笑而不語,臉頰的绯紅和漫天紅霞交輝相映,綿綿情意盡在不言中。
田大娘了然于胸,笑了笑忽而皺眉不滿。
“你們剛成婚,他就舍得放你一個人過來尋親?也不讓人陪着一起,你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要是出事,看他哪裡讨這麼好看的媳婦去!”
“不是的,”為她那未出面的夫君解釋,“夫君有公務在身,那位親人于我們家族都很重要,所以一得到他的消息,我等不及便先趕過來了。”
田大娘依舊皺着眉,像是對她那個未謀面的夫君很不滿,上下打量着她。
“他什麼時候過來?”
“明天。”
迫不及待回答,生怕答晚了田大娘再把她趕走。
田大娘聞言臉色稍霁,語重心長道。
“你那夫君過來就好,一個女娃子在外行走總是不安全,怎麼說還是要個男人陪着才好。”
心裡對田大娘的話不以為意卻也沒有反駁,輕笑着應下。
擡頭間田大娘臉上額間不可忽視的蒼老紋路闖入視野,眼底顔色深了一點,更加确定自己的決定是對的,編造一個不存在的夫君比解釋有能力保護自己能讓田大娘信服。
田大娘年歲不過四十,臉上的皺紋卻深得比五六十的老人還重,不難想象前幾十年的孤寡生活給她帶來的沉重傷害。
那些深刻的紋路是在生活摧殘後,在靈魂深處刻下的印記。
或許在她幾十年的生活中看到聽到太多女子悲劇,以至于她根本不相信女子能保護好自己。
這一點從剛剛勸告自己的話就可以看得出來,對于這種被生活錘煉成堅固如鐵的固有觀念,短時間想要改變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無關乎對與錯,隻因為這是她的生存之道。
一個,獨自将兒子拉扯大的母親的經驗之談。
在聽到她已成婚,且夫君明天就過來後,田大娘的表情明顯松快不少,氛圍也随之恢複正常。
再次把田大娘哄開心後,一回到房間就把淩劍喚了出來。
聽了全程的淩劍,………
“不行。”
“為什麼?幫幫忙啦,而且是你說我和焱陽劍默契不行,現在好不容易有解決的契機……”
不理解淩劍怎麼連這點小忙都不肯幫,不就是假扮一下自己夫君嘛,看他一臉為難好似委屈了他似的。
做自己名義上的夫君很委屈嗎!
淩劍面容掙紮了一下,似乎找不出話反駁,最終放棄掙紮頹然閉眼。
“我不會。”
不會什麼?眼底的疑惑直白袒露給淩劍,淩劍不得不再解釋。
“人間的夫妻是何模樣,我不知。”
這有什麼不知道的?不就和道侶差不多嘛~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
但見他一臉尴尬,看着也不想故意推诿,沒準真的不知道?
思考了一會,沒談過戀愛但見過豬跑的楚清妍拍了下桌子,對着淩劍信誓旦旦。
“沒事,你什麼都不用做,隻要在旁邊站着就行。”
“……好。”
看她興緻勃勃,淩劍忍不住提醒她不要太樂觀,“那個女孩不一定會來。”
楚清妍回頭看他,不以為意,“我又不是沒長腳。”
言下之意田榆不來,她自然會去找她。
淩劍沉默,好像是這樣。
協定好後,第二天天剛剛亮,門口便傳來了敲門聲。
敲門聲後,田大娘的聲音響起。
“你找誰?”
随後便是一陣清朗的女聲,如山間清澈的風伴随着鳥鳴送入耳際。
“大娘,我找一位姓楚的姑娘,她說住在這裡……”
“楚姑娘啊,她是在這。”
過了一會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田大娘疑惑的聲音響起,“我怎麼看你有點眼熟,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田大娘認識田榆?
剛打開房門就看到田榆一臉慌亂地提着兔子站在大門口,田大娘粗壯的身體将她擋在門外,隻好将疑惑先放下,連忙解圍。
“田姐姐,這是我的一個朋友,讓她進來吧~”
田大娘轉過頭奇怪的看了她一樣,又轉過頭看向田榆,半信半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