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程聽寒幾人到達會場坐下,側頭看去,太元宗位置上卻寥寥數人,再看其他宗門的位置早已坐滿。
烏泱泱的人群中空出一塊位置很是顯目,但太元宗弟子渾不在意,哪怕馬上就要大比了,坐着的幾個太元宗弟子臉上絲毫沒有對同伴還未來的擔憂。
太元宗的弟子好像總是來得比常人晚些,無論哪場比試,他們總是最後到齊的那部分,就像他們宗服上的白鶴,一樣悠閑,一樣的,不以為意。
就在她打量太元宗的人時,也有人好奇地在暗中偷偷打量她。
“那就是直接進入決賽的青禾宗弟子?”
錯過前天楚清妍和南宮凝燕比試的弟子在同伴身邊坐下,不知曉緣由的他好奇打量坐在青禾宗第二排的楚清妍。
“你這幾天在看什麼啊,這都不知道,上次南宮凝燕……”旁邊的弟子無奈,又細細跟他解釋一番楚清妍是怎麼直接進入決賽。
了解事情來龍去脈後的人驚訝道,“這麼說南宮凝燕今年連前八都沒有進?”
“何止,聽說太元宗罰她面壁十年不得出來呢~”
他驚訝地看向楚清妍,看着她姣好的面容笑意淺淺正和旁邊人說着什麼,身姿妙曼如風中垂柳,容顔皎皎如月,頓時不贊同地搖搖頭。
“真幸運,要是我也能直接留到最後一天大比就好了,這樣不管怎麼說出去至少也是第四……”
他剛說完,旁邊的人古怪地笑了起來,“做夢呢,人家可是青禾宗弟子~”
被人譏諷,這人瞬間臉紅不服反駁,“不過就是仗着宗門為她撐腰,有什麼了不起,誰知道這中間有什麼黑幕……”
他嘀嘀咕咕的不服氣,卻沒注意到旁人突然噤若寒蟬的視線。
他還沒抱怨完完,耳邊突然傳來一聲輕嗤。
“撐腰?黑幕?”他漫不經心地笑了笑,又看向剛剛還洋洋得意現在面如死灰的人,嘴角更是噙了幾分諷意,目光輕轉。
“是啊,她有我們撐腰,怎麼了,你有意見?”
他在昨天的元嬰組比試中落敗,郁悶了一晚上沒睡好,再起來時發現其他人都走了,本就郁悶鳳心情雪上加霜,該死的程聽寒也不叫他,急忙趕到會場,誰知道就聽到這些人在背後說楚清妍壞話。
瞥了眼被自己怼了後畏畏縮縮的弟子,再看剛剛一起說話的其他弟子也是眼神躲避,頓時覺得沒意思,冷笑道。
“有意見就憋着,畢竟我們宗門可是護短的很,有人撐腰……”
看着這些人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樣,因為昨天沒打赢的郁悶終于散了些,哼着小曲走到座位上,迎來程聽寒奇怪目光。
“這麼高興?”他昨天不是因為輸給白焰宗弟子氣得睡不着覺嗎?
“是啊,小爺我高興不行?”高昭還在為早上程聽寒不叫他生氣,大不敬地回了句嘴,真是,一點兄弟義氣沒有。
程聽寒冷淡收回視線,剛想對楚清妍叮囑幾分,太元宗那邊突然傳來動靜,幾人下意識看去。
原來是姗姗來遲的太元宗弟子,領頭人楚清妍不認識,隻認識走在第二的南宮凝天。
南宮凝天在走來的一行人中明明年齡最小,卻位居第二,其他人跟在他身後也沒有要逾越的意思,不難看出太元宗對南宮凝天的重視。
南宮凝天一出現,場内便是對這名傑出的太元宗驕子贊揚,講他的戰績,講他最出名的劍技,講他赫赫威名。
哪怕前兩天他的妹妹做出那等不雅之事也不損此人半分榮譽,他的驕傲像是身前的鶴羽,不染半分塵埃。
一時間場内隻能聽到對南宮凝天的贊美,贊美像是一道道閃耀的光環從四面八分将她包裹其中,光環之内孤身一人,光環之外衆星捧月。
“怎麼了?”
肩膀傳來的力道讓她回神,對上魏茹蘭擔憂的眼神輕笑道。
“無事,不過是想到等下的比試,有些緊張。”話一出口自己愣住了,她怎麼把心中所想說出來了,瞬間有些羞赧。
魏茹蘭松了一口氣,“我還以為你哪裡不舒服呢,吓我一跳。”
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太元宗一行人,魏茹蘭安慰。
“沒事,你好歹還參加了大比,我可是至今都沒有參加過,也不知道下次有沒有機會。說着說着便帶了些失落。
她築基九級,還沒結丹,不知道為什麼差這一步就是上不去,自然也不能參加宗門大比。
看着魏茹蘭眼裡看向比試台的熱切渴望,楚清妍握住她的手。
“如此,清妍可就等着下次比試和師姐一同上台了。”
她眼裡笑意真切,魏茹蘭仿佛被燙到了一般,慌亂轉開視線輕咳兩聲,“那,那是當然。”
楚清妍笑望着她,轉頭卻對上南宮凝天不善的目光。
笑意少了幾分,毫不畏懼地向南宮凝天看去。
在她的注視下,南宮凝天目光微閃,突然移開目光,她便也收回視線。
很快台上宣布第一組比試的人,南宮凝天和喬玉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