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窗外的樹葉由明亮的綠漸漸隻能看到模糊輪廓,一顆心漸漸跌落谷底。楚清妍心緊了一下,連帶着焱陽劍也跟着躁動不安。
握住不安的焱陽劍,劍柄在手裡沉得發麻,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淩劍怕是兇多吉少。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卻沒有對這個結果感到太多的意外,或許從離開秘境或是更早之前淩劍讓她離開時,便有所預料。
緊了緊手上的劍柄,劍柄敦實的觸感讓急躁不安的心微定。
閉了閉眼,站起身看向窗外,此刻天剛剛黑下來,隐約還能看到窗外事物一些輪廓,比如窗外的樹,樹後面模糊的假山輪廓。憑她的記憶還知道假山後面就是大門,大門出去往前的路是通往太元宗弟子住處,還有……
隻是這些還不夠。
她又坐下了,等了一個時辰,直到屋外的樹影徹底看不見,徹底漆黑一片時才起身。
天助她,今晚竟沒有月亮。
不過隻是沒有月亮還不夠,沉了沉心,又等了一個小時。
此刻夜黑風高,楚清妍拿起焱陽劍,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往後門走去。
後門小路可以通往太元宗後山秘境。
不管怎麼樣她還是想再看一眼,不然等明天回青禾宗就再也沒有機會讓她靠近秘境了。
順着記憶裡的路線,憑感覺轉過三個彎,小心避開兩組太元宗巡邏弟子,在看到太元宗後山那一刻,楚清妍都覺得她是幸運的。
直到被後山巡邏弟子撞見。
“什麼人!”巡視着後山地界的太元宗巡邏弟子看着鬼鬼祟祟地人影,立刻厲聲呵斥。
穿着夜行衣眼看就要靠近秘境入口的楚清妍心下一驚,連忙放棄秘境,轉身往旁邊隐秘的山林躲去。
可惜她忘了這是太元宗。
她認為隐秘的山林對太元宗日日巡視的弟子來說如同平坦大道。
很快,太元宗弟子合力将她她捉住。
在領頭弟子粗魯扯下楚清妍臉上的面紗後,身後立刻有弟子驚異道。
“這是,青禾宗楚道友?”
領頭弟子皺眉看向身後說話的弟子,“青禾宗的?你認識?”
見被人認出身份楚清妍也是一驚,但在看清那名說話弟子後又面露疑惑。
她不記得認識這麼個人。
那弟子看上司和楚清妍都疑惑地看着他,連忙解釋道。
“是,就是青禾宗的楚道友,今年金丹組的第一名。”他先是向上司小心翼翼解釋,又對着疑惑的楚清妍誠懇道,“楚道友可能不記得了,白天你和段師兄進秘境的時候,我和其他弟子也在。”
原來是這樣,楚清妍了然。
壓着她的兩名太元宗弟子不知道是因為聽說她是青禾宗的人,還是因為她宗門大比第一的身份,壓着她的力道微微松懈了一點,讓她的腰能直起來一些,總算感覺沒有那麼難受了。
盡管如此,在這種情況被認出來,楚清妍并不覺得這是多麼值得慶幸的事。
估計也沒有人會這麼覺得。
在确認她就是青禾宗楚清妍後,領頭弟子看着她忽然冷笑了聲。
“原來這就是青禾宗那個第一名啊……”他輕嗤了一句,“還以為打敗了南宮師弟能有多厲害呢,原來也不過是個雞鳴狗盜之輩……”
楚清妍不語,奇怪地看向這位太元宗領頭弟子,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他了,聽起來對自己怨氣滿滿。
誰知她看這一眼,這位領頭弟子忽然惱怒,擡腳就往她身上踢了一下。
“看什麼看,看我不把你交給長老,好讓所有人看看青禾宗都是些什麼貨色!”
楚清妍吃痛,膝蓋上被他踹得一個趔趄險些跪下,雖然這點疼痛還能忍受,但其中暗含的侮辱意味立刻讓她火冒三丈,瞬間緊了拳頭。
哪怕在青禾宗實力低微之時,她也不曾遭受過這般羞辱。
可這是太元宗,她夜闖秘境本就是不光彩的事,要是再把人在人家地盤打了,難免不好交代。
拳頭緊了又松,松了又緊,其他弟子也看不下去為她說話。
“李師兄,這人好歹是青禾宗的人,就算她有錯也該是長老來定責,你這樣是不是太過了些?”這是一開始為她說話的弟子。
“是啊,師兄,等下青禾宗的人問責起來……”壓着她的一名弟子也為她說話,手上的力道明顯又松了許多,像是怕她難受一般。
原本以為這樣說,姓李的領頭弟子會顧忌一些,誰知他仰着下巴一臉不屑。
“那又怎麼樣,青禾宗的人自己幹出這種事還不讓人說了?”他斜眼睨着楚清妍,一字一句道,“我就是要說,青、禾、宗、都、是、些、雞……”
剩下的話沒有說出口,不是因為他良心發現,而是被楚清妍一拳打倒在地。
在他再一次侮辱青禾宗時,楚清妍握着的拳頭終于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