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瑜和維方這才戀戀不舍地止住話頭,看他們二人意猶未盡,楚清妍莫名心虛。
田榆正了正神色,“段大洪跟我說他是第一個發現妖獸的人。”
聽到正事,楚清妍和維方二人多了幾分凝重。
田榆娓娓道來,“據他說,第一次妖獸襲擊村子是半個月前,八月十五晚上,他那時起來了一下,突然聽到動靜拿起弓便追了出去,可惜最後沒追上,等回來才知道村裡有人受傷了。”
“因為沒追上,也就沒有看到妖獸的真面目。”
“八月十五?那不是宗門大比開始的日子?”楚清妍想到。
“是的,所以那時沒有宗門注意到這事,我們也是過了七天才得知山下發生了如此嚴重的妖獸傷人事件。”維方點頭補充。
“嗯嗯,之後妖獸基本上隔一天晚上就來,河都村的人實在受不了,便搬了出去。”
“這麼多人,沒有一個人看見妖獸長什麼樣嗎?”楚清妍還是覺得不可置信。
田榆搖頭,“那我就不知道了,段大洪說他沒看見過,而且那些痕迹他也能看懂一些,也覺得奇怪。”
說完三人都沉默下來,過了一會還是維方打破僵局,猶豫道。
“其實我見過的,這也正是我想跟楚姑娘說的事。”
楚清妍看向他,維方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她和田榆,古銅色的皮膚上似染了點紅。
“不過隻見了個大概身影,沒看見全貌。”
“我和同門到這裡的是八月二十二晚上,那時候河都村的人搬了一大半,我們便找了兩戶人家借住。”
“那一天晚上沒有什麼異常,直到第三天,”維方擰着眉,似乎在回憶那晚的事,“第三天晚上,我和同伴守了大半個晚上相安無事,便決定輪流睡一會。”
“他睡了之後,我坐在屋頂上聽到東南方有動靜,便立刻追了過去。”
維方想起那天晚上他穿梭在一排排錯落有緻的房屋底下,直往東南方那邊的屋子裡去,很快,那邊便傳來了凡人的哭喊聲。
忍不住握緊拳頭,妖獸又傷人了。
就快到達那房子時,突然看見月色下一個巨大的黑影從大門蹿出,維方頓了一下,立刻意識到那就是妖獸。
趕緊追上,跟着妖獸的背影一直往前追到河都村前的山林裡,妖獸突然消失了。
“突然消失?”田榆追問。
“是的,像是憑空不見了,連腳印都眉留下。”維方神情凝重。
“而且确實沒看見妖獸的真身,那隻妖獸跑起來的時候,身上像是裹了一層黑霧,讓人看不分明。”
“原來是這樣。”楚清妍若有所思點點頭,一旁的田榆也是擰着沒像是在思考什麼。
“之前不與你們說,也是想等你們親眼見過之後才能了解我說的不是假話,不然,”維方自嘲一笑,“聽起來倒像是我和師兄為了推卸責任編造出的一個故事。”
“現在怎麼說了?”田榆心直口快,完全不顧維方尴尬的眼神,好奇道。
維方撓了撓頭,看了看楚清妍,無奈道,“本來就是準備先給楚姑娘說一聲,沒想到……”
“沒想到我也在是吧?”田榆直接把他未出口的話說出來。
維方更尴尬了,連忙解釋,“不是不是,遲早都是要說的,讓兩位早點知道也好。”
一團黑霧,這描述怎麼像……她腦海裡似乎隐約抓住點什麼東西,低頭皺眉思考,沒有在意二人的話,直到肩頭突然被人推搡了下。
“恩人,他是不是喜歡你啊?”
嗯,嗯?
楚清妍驚得擡頭,正好對上同樣驚慌失措的維方和它懷裡突然睜眼的畢方。
一句話驚到兩個人一隻鳥的田榆絲毫不知,繼續她的猜想。
“是這樣吧,維方道友對恩人很是關心呢,不僅親自過來接人,還要特地對恩人交代一番,這不就是……嗚嗚?”
突然被捂住嘴說不出話的田榆瞪大着眼,兩個圓碌碌的大眼睛活像兔子,可愛又茫然,看得楚清妍心一軟。
但确實不能讓她再說下去了,自己倒是無所謂,維方頭都快低到地上去了,無奈道。
“田榆可不能亂說,維方道友隻是出于協助才與我們說這些,你這般胡言,豈不是辜負了道友的一番好意?”
田榆眨巴眨巴眼,示意自己知道了,楚清妍這才無奈放開手。
“噢~那我知道了,維方道友不喜歡恩人。”田榆眼轱辘一轉,笑嘻嘻。“那道友喜歡我嗎?可以做我的道侶嗎?”
田榆語出驚人,二人一鳥全都看她,楚清妍一時間不知該做何反應,維方兩頰爆紅,‘不是’了兩句卻什麼都沒說出來,慌亂把畢方往她手裡一塞,再看不見了蹤影。
楚清妍無奈轉頭,正想教育田榆話不能亂說,看着維方離去的田榆忽然斂了笑正色道。
“恩人,我覺得段大洪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