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不愛惜身體。
指節扣着桌面,發出沉悶的聲響,她認真将方案看完。
岑閑:[沒問題,可以實施。]
舒辭:[收到。]
手機鈴聲打斷她的思緒,是風允諾。
“岑總,姐,我去酒店查了,确實沒有看見人,你查了兩遍,我也看了監控兩遍,那人走的監控死角,甚至酒店外面我也找了,正巧攝像頭壞掉,你說這是不是有預謀的?”
語氣充滿幸災樂禍。
岑閑不想說話。
“不可能。”
“為什麼?”
風允諾不解。
因為那天晚上,那個人慌亂的眼神和青澀的表現,一看就不是早有預謀。
岑閑不做解釋。
她不說話,風允諾的嘴可是停不下來:“不說這個,實在找不到就算了,真要鬧出人命現代社會你情我願還能讓你負責不成。不過我這有另一個消息你想不想聽?”
“說。”
岑閑将書翻開,一邊看書一邊聽着電話那頭的聲音。
“真冷漠,可事關你人生大事的,聽說伯父伯母在給你準備相親。哈哈哈哈哈哈哈,堂堂總裁,别人情人都是兩三個,你還要相親,哈哈哈哈哈。”
“再笑就從公司滾出去。”
冷淡而具有威脅性。
外面的光透進來,正巧打在岑閑側臉,眼神晃了晃,有些不适應地擡眼。
書上落下兩三道光線。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準備将窗簾拉上,正巧看見舒辭站在公司門口。
四十多樓的距離,看什麼都是螞蟻,偏偏就是一眼看出了那是她的助理。
中午十一點左右,打車高峰期,招手打車失敗。
電話那頭還在叽叽喳喳吵嚷着,控訴岑閑的冷漠。
“我都把這件事情告訴你了,你居然還威脅我。”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你就會把我當啞巴。”
風允諾不服。
岑閑:“……”
絕情将電話挂斷,岑閑将一半窗簾拉上,坐回工位。
書本的英文字母跳動,一個兩個……
又一輛車呼嘯而過。
舒辭以前為了省錢不怎麼打車,都是去擠公交或者地鐵。後來一咬牙買了車之後也不怎麼打車,基本上都是自己開車上下班。
也完全沒想到這個時間點打車這麼麻煩。
胃已經不痛了,可是腦袋格外昏沉。
明天去看醫生吧。
他心想。
這身體可真垃圾。
好看的眸子中一閃而過哀傷。
門衛大叔邀請他去門衛室坐一會兒,舒辭禮貌拒絕了,準備再等五分鐘,不行的話就去坐地鐵。
“滴滴。”
兩聲鳴笛吓得舒辭一個激靈,循着聲音望去,再熟悉不過的車輛停在右前方的位置,車窗搖下來,露出朝思暮想的臉。
“上車。”
言簡意赅。
“我不去醫院。”
舒辭沒來得及欣喜,下意識退後一步,脫口而出。
要是被發現自己僞裝成beta,那連最後的機會都沒有了。
岑閑:“……”
小助理的腦袋可能真燒壞了。
“不去醫院,上車。”
“哦。”
岑閑自己開車,坐在駕駛位,舒辭犯了難。
以往都是他開車,對方坐後排。
後排位置很尊貴,不能貿然坐。
副駕駛位又有特殊意義,很多人不願意别人坐。
最主要的是,他印象中,岑閑從沒讓人上過她的車。
“愣着做什麼?”
車窗本就沒搖上來,岑閑細長的手指敲打方向盤,看着車外猶豫不決的人,再次問道。
風一吹,她的聲音随着風響起。
“副駕駛位,上來。”
再一次的回複,舒辭才意識到自己把擔心的事情脫口而出。
如果地球有地縫的話,他一定會鑽進去。
或許他能直接造一個東非大裂谷。
舒辭坐進車内,絕望地想。
岑閑一直注意着他的表情,見他露出痛苦的神色,眼中也禁不住露出點點笑意。
以前怎麼沒發現,小助理有些時候挺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