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辭眨眨眼,滿腦子都是自己要把報告單藏好,不能讓岑閑發現,來不及思考其他問題,甚至沒發現自己的嘴唇開裂,自然也不明白岑閑把紙遞到他面前幹什麼,隻是茫然地看看紙,又看看岑閑。
呆呆愣愣的,哪裡像平時雷厲風行的助理。
有點可愛。
岑閑藏在紙巾後的食指動了動,整體姿勢保持不變:“嘴唇裂了,擦一下。”
“啊,好。”
舒辭背後報告單左手換右手,右手換左手,差點就被現在不帶腦子的他遞了出來,還好懸崖勒馬,伸出右手接過紙巾,慌亂中沒有控制住力道,指尖在岑閑的掌心劃過,把脆弱的紙巾撕了一道口子。
舒辭:“……”
尴尬使大腦蒸發。
他隻能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在嘴角胡亂擦。
歎息聲在耳旁響起,舒辭茫然捏着紙巾看向岑閑。
嘴角被紙巾輕輕觸碰,神經傳來頓頓的痛感,伴随着的還有他突然意識到,是岑閑在幫他擦拭嘴角。
這個認知讓他睜大了雙眼,既貪婪着對方的觸碰,又想到自己的秘密,下意識往後退一步,差點崴腳摔倒在地,還好被岑閑拉了一把,直直跌入她的懷中。
熟悉的信息素瞬間充斥在鼻腔,那天晚上混亂的記憶襲來讓他忍不住慌亂,心髒像是剛炸出來的酸奶大麻花,絞成一團,燙得甚至不敢呼吸。
“你沒事吧?别也扭了腳。”
“沒事。”
舒辭裝作正常脫離她的懷抱,隻有微微顫抖的指尖袒露出他的不舍,可惜面前的人并沒有注意到。
“岑總,您在這裡是?”
“有人生病,我順路送他過來。”
岑她沒多透露自己相親的事情。
排隊拿藥的人不多,但在岑閑面前,舒辭不敢去拿藥,隻能裝作知己有事情先離開,留下岑閑一人在這裡排隊。
岑閑看着舒辭離開的背影,皺了皺眉。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好像聞到了梅花的氣味,淡淡的,虛無缥缈。
拿完藥,岑閑聯系的司機也到了,在醫院門口等着,她回去找白越澤時,隻看見少年捂着臉坐在冰冷的椅子上,像是想到什麼害羞的事情,兩隻手在自己臉上拍了拍,力度一點不輕。
“岑小姐。”害羞完的白越澤擡起頭,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麼快就回來了,臉上的笑頓時僵住。
剛剛的蠢動作不會都被地方看完了吧。
“嗯,司機到外面了,這是藥,你現在能走嗎?”
“能的能的。”
能送他來醫院白越澤已經知足了,一看岑閑那性冷淡的模樣就知道對方對自己完全不感冒,索性不自讨沒趣,留下壞的印象。
和偶像近距離接觸的任務完成,白越澤此刻也挺開心的,要是能再給他簽個名就更開心了。
七彩祥雲的人還是去救那個命中注定的人吧。
說是能走,但起來還是有點艱難,岑閑扶了一把方便他借力,就收回手,遠處護士拿着副拐杖過來,見他站起來了,也不知道給還是不給。
白越澤:“……”
原來就算我說我站不起來,你也不會扶我隻會讓我杵拐杖啊。
“需要拐杖嗎?”
“不用不用。”
白越澤疼得龇牙咧嘴,邁着步伐大步向前。
朝着大門走去的兩人,自然也沒注意到悄悄咪咪溜回去拿藥的舒辭。
“這個藥一天三次,還有注射劑,用一次記得換針筒,以及……”
“先生?先生?你有在聽嗎?”
拿藥的護士看着愣神的舒辭,也難得有些無語。
“嗯,聽到了的。”
腦海中不斷浮現剛才見過的畫面,舒辭咬咬唇瓣,雖然知道那不可能是岑閑的男伴,心情卻也跌落了谷底。
“還有這個要,一天兩次,記得一定要嚴格按照要求來。”
護士把一堆藥遞給舒辭,又看了眼年輕的Omega,臉色那麼蒼白,到底還是多叮囑了一句:“多休息,讓家裡那個别總想着工作,也得多陪陪自己的Omega。”
“謝謝。”
知道對方誤解了,但也是好意,舒辭沒有解釋,拿着藥走出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