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紅酒綠酒綠的宴會上,精緻的糕點和搖晃的酒杯,穿着精緻服裝的人低語着,交易着他們各自的心思,餘光卻一直朝一個地方偷瞄着。
岑閑穿着修身的紅裙,站在偏向角落的地方,卻依舊是人群的中心。
“岑總。”
她抿了一口紅酒,丹鳳的眸子網上一瞥,看着面前露着谄媚的笑的男人。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她略微颔首,不等對方說什麼,低頭從包裡拿出手機。
能參加這次宴會的,自然有的是眼力見,對方明顯不想搭理自己,他自然也不自讨沒趣,禮貌說了一聲,便走向其他地方。
其餘偷偷打量的人愈發不敢上去。
誰不知道這位主不好惹,自然沒人敢去招惹她。
岑閑的心情有些不耐,修長的眉毛向下一撇,目光在宴會中搜索起來,沒有看見她想要看見的聲音,臉色不自覺有些凝重。
剛才舒辭說他去趟洗手間,已經過去了六分鐘。
想着小助理那堪比林黛玉的身體,岑閑猶豫要不要去找找他。
視線往在場的人身上一掠,貌美年輕的omega、beta不在少數,注意到她的視線之後,都害羞地低下頭。
将杯子放在路過的侍者托盤上,岑閑準備離開這個嘈雜的環境。
最近幾天轉軸,她也沒休息好,精緻的眉眼間染上幾分倦怠,反而增添了些許魅力。
“閑姐姐!!”
腳步一頓,岑閑聽出聲音是藍家千嬌百寵的小公子,頓時腦袋一疼,思緒不由得回到那天的情形,着實是不想見着真人。
也不知道這藍阮究竟着了什麼魔,自己都說了好幾遍不喜歡他,依舊眼巴巴湊過來,之前她還勉強能忍受,但是一想到那天發生的事情,岑閑頓時不想見着他。
“藍二少。”
禮貌而又疏離的态度讓藍阮瞬間紅了眼睛,水潤的唇瓣輕咬,遞上來一盞酒杯。
藍色的液體清澈而又靓麗,是深邃的顔色:“這是我親自調的酒,我知道你不喜歡酒的味道,這裡面加了白荔枝,沒有什麼酒味,味道很不錯的。”
那不如不喝,一點酒味也沒了。
岑閑心想。
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鑒,岑閑自然不可能喝别人的酒,尤其是藍阮遞過來的,她可是記得上次出事,就是因為藍阮帶進來那個人,說着是藍阮調的酒,如果不喝就會哭,岑閑倒不怕在宴會上鬧出點什麼,但不想聽唠叨,索性抿了一口。
那人叫什麼來着……
薛勤。
現在人已經在監獄裡蹲着,看着小公子的樣子,估計還不知道。
“抱歉,我有些事,先走一步。”
禮貌回拒了酒,岑閑擺擺手,直接無視藍阮那要哭的表情,準備去洗手間的方向看看舒辭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是這個酒不好喝嗎?可是上次你也喝了勤勤的酒啊。”
藍阮還記得上次宴會上勤勤跟他說岑閑喜歡喝這個酒,他想去送,又不好意思,最後是勤勤幫他送的。
看見岑閑喝了,他笑的開心,眼睛裡全是星星,蹦蹦跳跳拉着自己的好朋友,餘光又注視着離去的岑閑超級興奮地嘀咕着:“勤勤,你看,閑姐姐她是不是真的喜歡我,她真的喝了我的酒哎,你的注意出得真好。”
說起來,他已經好久沒有見到勤勤了,不知道勤勤去哪了,給他發消息也不回。
他撇撇嘴,又看了眼自己手裡的酒杯,紅着眼睛仰頭一口悶,“明明就很好喝嘛。”
已經走開的岑閑自然聽不見他說的話,朝着洗手間地方向走去,卻見舒辭快步朝宴會廳走來,一隻手攬在腹部,不停擦拭着。
“怎麼了?”
岑閑在他身旁站定,叫停正要走開的舒辭。
“岑總,剛才有個服務員不小心把酒撒我身上,所以耽擱點時間。”
他看着來來往往的人才想起來自己沒吃藥,着急忙慌去廁所裡偷偷吞了藥,出來又正巧撞上個服務員,好好的衣服沾上紅酒,好在不算多,隻是外套打理容易,白襯衫沾上的紅酒就擦不幹淨了。
他沒有帶換洗衣物。
岑閑的目光落在舒辭的身上,西裝外頭從胸部分開,勾勒出他的細腰,能看見中間的顔色稍深,但更加吸引人注目的,是在西裝下,襯衫沾染紅酒的顔色,随着動作若隐若現,有種莫名的色情。
舒辭不自覺拉了下外套,他已經費盡心思把外套拉緊合在一起,遮住襯衫的印子,卻還是有點遮擋不住。
他出現在這宴會廳代表着岑閑的面前,這樣着實有點難堪。
“岑總,我要不……”
“不影響。”
岑閑看着舒辭的眼睛,深色的瞳孔中反射着燈光,她能從裡面看見自己的倒影。
克制着收回視線,她有一瞬間,甚至想讓舒辭先穿着她換下來的襯衫将就着。
真是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