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時針一分一秒交錯而過,舒辭張不開口,他拒絕不了,唇瓣被咬破,血腥的味道在口腔内彌漫,兩隻手緊緊扣在一起。
舒助理徹底不知道他該怎麼辦,希望有個人能把他拉出泥潭。
闆凳摩擦在地面發出聲響,緊接着臉頰被指腹捏住,他被迫仰頭松開咬着唇瓣的牙齒,微微張開唇角,順從着力道看向岑閑。
她逆着光,彎着腰,狹窄的桌面攔不住兩人親密接觸,岑閑捏着紙巾,把他唇角的血漬一點一點擦拭:“可以不開心,可以直接拒絕我,甚至可以打我,但是别傷害自己,聽到了嗎,小辭。”
她私自把稱呼改變,叫的親昵而溫柔。
旁邊的就餐人員在假裝自己很忙,低頭吃面,又悄悄往那邊瞟。
“媽媽,他們是在親親嗎?”
小孩子天真的話語打得在場所有人措手不及。
女人尴尬地往自家孩子嘴裡塞了個雞蛋:“好好吃飯!”
“哦——”
小朋友拉長聲音,心裡是一百不情願。
岑閑收回手,耳廓也微微泛紅,岑總從出生就受人矚目,可是現在也難得有點羞澀。
面前的舒辭就更别說了,臉色已然通紅,眼睛裡蒙上一層水霧,像極了大霧迷離中翠綠森林裡一朵嬌豔盛開的花,遠不可及卻又觸手可及。
“我想起來家裡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奪回主動權,舒辭不敢再逗留,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岑閑,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拎着包,也不管岑閑回答沒有,快步離開店内,留下岑閑看着終于找到時機端上來的兩碗面,嘴角勾起一抹笑。
至少不是一味拒絕,不是嗎?
——
“哼,回來啦。”
把舒辭點的那晚羊肉粉吃了,味道不太好,但勉強飽腹,回去時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
岑老太太剛吃完飯,坐在床邊上,前面放這個凳子,受傷的腳擡在上邊,拿餘光瞧着進門的岑閑。
“嗯。”
岑閑走過去幫她捏捏腿,以免肌肉松弛。
“别,護工手藝可比你好多了,你别在這裡轉移話題,說吧,小辭怎麼回事?”
“我喜歡他,正在追求他。”
“然後呢?”
“沒有然後。”
岑閑肯定不會說剛才被拒絕的事。
“那個镯子,你怎麼住院都帶着?”
老太太捶捶大腿:“放家裡不太方向,正好帶上了,不然連給小辭的禮物都沒有。”
“确定了是認定了?”
岑閑點頭。
“你這孩子,你爸媽替你操心那麼久,你早點告訴他們你有喜歡的人了,他們也就不會幹涉你的生活了。”
岑老太太也沒想到,今天居然吃到那麼大個瓜。
想到岑閑有喜歡的人,心裡也松了口氣,看嘛,才不像外面那些人傳的她是個沒有感情的怪物。
她家孫女是最棒的孫女。
“暫時先别告訴他們。”岑閑搖頭。
“嗯?想當渣A?”
她瞬間坐挺身子看着面前的孫女,隻要說出肯定的話,她一定會好好教育一番。
“不是,”岑閑頓了頓,端起桌上的水壺給自己倒了杯水,那碗羊肉米線太鹹了,還好舒辭沒吃。
“等追到再告訴他們。”
雖然夫妻倆已經知道了個大概。
想着舒辭的隐瞞,她覺得還是不要讓家裡人過多接近舒辭,否則壓力太大。
至少得在在一起之後。
“我看他氣色不太好,你多關心他的身體,今天來醫院是來看身體的?”
岑閑點頭。
“我就說你怎麼出去又帶個人回來。”
老太太摸摸下巴,看着自家孫女又喝了口水,吐槽道:“你這是吃了什麼,鹹成這樣?所以你把我轉到這個醫院來,不會是抱着其他目的吧。”
知道老太太隻是胡亂說的,但正巧被戳中了心事,岑閑面上沒有表露分毫:“這裡近,而且醫療技術好。”
“小閑呐,你以前可不會解釋這些的。”
老太太一副看穿所有真相的模樣。
岑閑沉默,也不否決。
還好碰見了。
想着,又喝了杯水。
“行,我老了,不懂你們年輕人的想法,小辭是個好孩子,雖然在我面前有點拘謹,但和他聊天,聽得出他有自己的觀點,還會主動找話題,反正這孫女婿我是認定了。”
她說着,伸手,示意岑閑給她倒杯水。
岑閑:“……”
是我選愛人,不是你選孫女婿。
“您還是好好養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