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級别不到。”戴文說：“事實上，學校、我們治安局和阿爾德那邊的一線部隊，對共和軍奸細的排查力度都是逐年增強的。上次你回來吃飯那次，我讓你出去買煙，還記得吧？我也跟阿爾德通了個氣，也跟校長和老師說了一下，帝都星這邊情況其實是蠻嚴峻的。”

華夏有些僵硬：“嗯，大師兄，你繼續。”

“其實共和軍剛起來的時候，誰也沒太重視。我最開始也覺得那可能就是個扯大旗的新海盜組織，過兩年可能就露出真面目了。可現在看下來，他們是真想搞個獨立國家。”戴文皺着眉：“你們不知道，一線部隊有不少人開着機甲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叛逃。”

華夏：“？！”

威娜：“？！”

姑嫂二人露出同款驚訝表情，區别是威娜是真的，華夏是裝的。

華夏不僅知情，而且還接應過幾個投過來的一線戰士。

“機甲可貴了。”華夏說：“好多錢呢。”

“那是錢不錢的事情嗎？”戴文瞪她一眼：“從接觸到叛逃中間有好長一段時間，問題是許多地方都不知道是怎麼被滲透的！這才最可怕！”

捕蠅草也是此時應運而生的。

但就和阿爾德的評價一樣，戴文也覺得這個組織比起反諜，更像是帝都星的大人物黨同伐異的工具。

“我沒有證據，我直覺是，這個事情可能是王室或者樞密院暗中操作，想犧牲一個王儲妃，把王室成員被害的事故的鍋甩給共和軍，順便将警衛局内鬥的事情也變成共和軍間諜制造的恐怖活動。”

戴文将他記憶裡的細節和華夏、威娜口述的信息排列組合，直接推出了一個結論：“但因為有了華夏這個變數，王儲妃沒死，事情的重點也從其他變成了華夏救了王儲妃，打偏了他們想推動的方向——所以情況是這麼一個黏黏糊糊不明朗的情況。”

威娜抓住了戴文的袖子：“那老公，今天這場送禮和感謝，還有小夏的晉升？”

“回過味兒來了呗，”華夏輕笑一聲：“氣憤過後，發現我再怎麼壞了事，依舊是第七軍團的吉祥物、帝國和第七軍團的橋梁以及帝都星的——哦，少校，我現在是少校了，大師兄！嫂子！”

“别得意了，捏着鼻子不得不給的少校，拿在手裡你也不嫌燙手！”

戴文愁得慌：“現在可怎麼辦啊。”

戴文正愁着，謝赫過來敲門了，說是皇家警衛局委托他們過來給華夏做筆錄。戴文覺得不合規矩，但那邊級别高，隻能聽從。又因為和華夏關系好，他先帶着威娜回避。

“放心，局長，教給我就行。”謝赫微笑着和上門，轉過頭又是另一張嘴臉：“你的作業還沒交。”

“我被捅了4刀，斷了肋骨。”華夏眼皮直跳：“你還是人嗎？”

不過，華夏作業做得很好。從研究所到碼頭，華夏分不同的時段，結合近期的變化，給了謝赫3條路線。更妙的是，謝赫腦中推演了一下，幾條路線的中轉站距離并不算遠，完全可以分時分段分人獨立完成。

“不錯。”和光說：“那接下來，你把之前現場的事情都跟我說一遍。”

華夏對戴文和對和光都沒有藏私，令人驚愕的是，兩人最後得出的結論，竟然是一模一樣的。

“不是，王儲妃為什麼要死啊？”華夏驚了：“她不是為王室赢得了很好的口碑嗎？”

“是這樣沒錯，但……她現在生育的6個子女，都是beta。”謝赫給出了一個理由：“皇帝及王儲本人認為alpha是帝國繼承人最基本的條件，因此，王儲妃再怎麼有民間的好口碑也是沒用的——又或者，正因為這份好口碑，所以她必須以一些極為特别的方式退場。”

母本人類時期，曾有皇室的王妃作為時代先鋒，與王子離了婚。

而後不久，那位王妃和新男友死在了車禍中。

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

華夏被這個解釋噎住了。

這很無情，但……又很帝都星。

眼前恍然想起王儲妃來時，那優雅流暢的禮儀，還有那空洞無神的眼睛。

聽聞王儲妃是一個非常聰慧伶俐的人，若真如此，她或許……已經知曉了這些。

“芙蕖有話讓我傳給你。”

就在華夏為王儲妃難過時，和光給了來自共和軍情報最高負責人新的指示：“她說，下次看到熱鬧别往前湊，躲着點。你身份敏感，多做多錯。”

“哦。”

華夏蔫蔫的，還是為自己辯解一句：“我不是湊熱鬧，我是為了嫂子。”

和光翹起嘴角：“她還有一個任務給你。”

“争取帝都星中心城區治安局長，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