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麻煩的。”
華夏說:“真的會很麻煩的。”
“我知道。我會解決。”
阿爾德的聲音有些悶。
華夏想起了不久之前,發生在亞瑟軍團長和她之間的對話——亞瑟軍團長比阿爾德直白多了,華夏也就幹脆利落地羅列出了一二三。可如今,面對阿爾德,她就有些說不出來。
“是亞瑟叔叔說什麼了嗎?”華夏問:“他要給你安排相親了嗎?”
“沒有,就算有,我也不會去。”阿爾德回:“你聽我的就行。”
……
哪有這樣跟人說話的。
華夏心裡還是抱怨了一句,但她伸出手,拉住了阿爾德的衣角。
“我也,沒有不聽你的呀。”
夜風透過樹葉,絮絮地吹。
但阿爾德的懷抱,是很暖和的。
兩人進場時,氣氛是有些微妙的。亞瑟和鐘蘅兩個人似乎在你來我往地說點什麼,看到入場的華夏,他們默契地停止了話頭,眼神都變得和煦起來。鐘蘅伸手招了招,華夏就跟小燕子一樣飛了過去。
“阿蘅姐姐!楚楚姐姐!”華夏簡直要飛奔,挨個和所有人打了招呼:“你們終于來了!”
所有第七軍團的人都圍了過去,裡三層外三層地,将華夏圍裹在了最中心——一個個alpha的個頭都不矮,很快,華夏在視野中就無法被捕捉。
華夏是極得第七軍團喜歡的,所有人看到她都會伸個手rua她的腦袋。華夏的确如同自己所言,像個小吉祥物,水豚一樣的好脾氣,任大家揮灑愛。
鐘蘅看着這一幕,歎了口氣,對着亞瑟軍團長舉起杯子表示感謝。
亞瑟軍團長也舉杯回敬。
宴會到此時進入尾聲,楚楚附在華夏耳朵邊,跟她悄悄說了什麼,引得華夏情緒高漲。
阿爾德隐隐聽了下,應該是說回去之後第七軍團那邊還準備了夜宵。
華夏臉上的笑容從進來這裡便沒斷過。
在離開前,果然,被裝進航空箱裡的summer被尤安拎了出來。華夏打開箱門後将貓貓抱出來,一大坨貓蓋在她臉上,柔軟的觸感讓她忍不住嗚嗚叫喚了兩聲。
“阿蘅姐姐,你看,summer!”她舉着貓給鐘蘅看,又跟大家展示了一圈:“一直是我師兄幫我養的,養得是不是特别好!”
各色視線落在了阿爾德身上,他抿着嘴唇點了點頭。
“應該的。”
華夏抱着summer幸福地坐上了車,還拿着貓爪子跟窗外的人道别。車離開後,阿爾德看着寬敞的道路,有些沮喪。
“可以收一收了,剛剛鐘蘅跟我說了隐形甲蟲的事情。”亞瑟軍團長轉身就往回走:“你再進來,把之前的細節跟我重新梳理一遍。”
不隻是阿爾德,1号和尤安也都在。伍德副官在指揮中心,也算親曆者之一,因此也站在會議室裡。
将事情仔仔細細說了一遍後,阿爾德看向亞瑟軍團長。
其實這件事,無論是阿爾德自己,還是第一軍團本部,每個細節都已經被盤得快要發光了。其他的倒還好,隻是隐形甲蟲的習性完全不應該出現類似的星球——蟲族在星際間的轉移并不如人類那樣,它們即便有盔甲,卻也無法随便通過脫離和進入一個星球的考驗。
研究顯示,蟲族的轉移需要大量蟲團在一起移動,在經曆類大氣層時,燃燒外層的蟲以保全内層的蟲——這其中,還有缺氧和真空環境等等嚴酷的環境,因此蟲族換星球往往十不存一,數量銳減。
有這樣的前置條件在,隐形甲蟲的存在也好,蟲潮也好,都顯得分外可疑。
“鐘蘅剛剛跟我說,需要考慮人為因素。”把其他人都打發走後,亞瑟軍團長問:“阿爾德,我聽你說,當時是華夏突然間要求所有人去找你的?”
“她不會,父親。”阿爾德脫口而出:“她不會和這些有關!”
“……”
亞瑟軍團長像是看白癡一樣看着阿爾德:“我問的是紅狐或者别的海盜,她曾經在混那些組織的時候看到過,所以才有看起來匪夷所思的預感。”
阿爾德一時語塞。
“父親。”阿爾德想了想:“華夏說過,輪值的軍團和星際海盜有接觸。或許可以從這個角度……去做些事情。”
“可能有,但能得到的情報不會太多。絕大多數勾連的都是最基層的那些,如果真有中高層的,那華夏活不到後面——她那張臉第一軍團認識的實在是太多了。”亞瑟軍團長想了想,否定了阿爾德的想法。幾秒後,亞瑟軍團長想起了另一件事:“我聽說,德拉貢的地盤裡有蟲子。那件事是具體是戴文和華夏經手的——你找時間問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