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還真是一會一個心思,宋長生擡眸看了眼後視鏡,對上了樓七月的視線,樓七月正眼神溫柔地看着他,好像是在等他說些什麼。宋長生朝他伸出手:“麻煩把那個給我一下。”
樓七月微怔:“什麼?”
宋長生疑問道:“就你旁邊的收納包。”
收納包??
樓七月:“……好的。”腦子還沒回過神,手已經把東西遞過去了,宋長生接過無人機,把它好好地放置在了副駕座位上,道:“謝謝。”。
樓七月:“……”
他算是發現了,宋長生就是個木頭!
指望他關心關心自己,還不如指望他關心世界和平。
他心想要潤物細無聲,可對宋長生這種人來說,等他開竅實在是非常困難,可他還能怎麼辦呢,可真是令人無奈又心軟得很。
樓七月正低頭沉思呢,誰知忽聞宋長生短促地笑了一下,不知道是覺得有趣還是好笑,他道:“走了。”
從點将台開到西海草原,車程大概三四十分鐘,一行人到達的時候已經五點過,西海草原的車位還很多,宋長生在停車場靠公路的位置停下,熄火,然後對後座的兩人道:“好了,下車吧。”
樓七月給哈吾勒蓋了件外套,然後打開車門輕輕地下了車,他隻幫哈吾勒把手上那局遊戲打了就不管了,少年嘟嘟囔囔一會,然後就挨着窗睡着了。
宋長生也發現他睡着了,留了兩條通風的縫,也輕聲下去,走到樓七月一旁站定。
兩人并肩站在車尾,馬路邊上,面向賽裡木湖,一條木棧道從路邊起,拐着彎延伸向湖邊。
這時候的光線不如正午時分大,但也算明媚,陽光灑落暖洋洋的,并沒有像在點将台預計的那樣陰沉沉,甚至下雨,隻是風确實不小。
宋長生下車前剛把鴨舌帽摘掉,戴了一天的帽子,他的額發有些黏在了額頭上,才撥弄了幾下,又被大風吹得向後撩去,複原無果後,宋長生索性了放棄了掙紮,幹脆直面長風。
他手上拿着自己的保溫杯,輕啜了兩口,吃到兩枚枸杞,舌尖抵了抵,然後輕嚼了兩下咽了下去,一點甜。
這趟遠門,除了必需品,他還帶了山楂、枸杞等可以泡水喝的,對于他這種對健康極其重視的人來說,為了提高代謝,每天兩千毫升水的攝入是必不可少的。
喝完水,他把水杯放回車上,正好看見副駕的收納包好好地躺在那,宋長生有所感地看了一眼車尾站着的那人。
他也不是沒腦子,作為一個成年人,他已經把樓七月納入了自己朋友的行列,還接受了對方使用自己的相機,像樓七月這種心思細膩的人,不可能沒察覺自己态度上的變化。
所以他也表現得足夠友好親切,至于剛剛順從地坐到後排,應該也隻是因為不想在孩子面前落了自己的面子。
總歸是因為他語言上沒表達清楚吧,所以給他造成了這種誤會,要是當着柳鳴珂的面,宋長生覺得自己應該也會盡量展示出兩人的好關系。
宋長生走近,樓七月聞聲微微側頭看他,道:“宋長生,這麼養生啊,用保溫杯喝水。”
宋長生道:“比較健康,你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分你兩包。”
“哈哈哈哈,”樓七月笑出聲,“不喝了,我氣血旺,喝了怕上火。”
“行,有需要的話随時找我要。”
“好啊。”
靜默良久,宋長生突然道:“你經常和哈吾勒打遊戲嗎?”
樓七月道:“偶爾吧,他倒是瘾大得很,我這朝九晚五的,得閑着沒事才有空幫他上點分。”
少爺又開始了,宋長生心下腹诽,不過他并不反感樓七月這樣說,因為他總是帶着點調侃和打趣自己的意思,也全然沒有什麼偶像包袱和有錢人的架子。
話說他段位應該很高,不然哈吾勒不能找他求助上分,想到這,宋長生道:“你技術應該很不錯吧。”
聞言,樓七月眨眨眼,不置可否:“下次和你玩兩局。”
宋長生道:“好。”
“對了,我車上有剛好三個幹淨的睡袋,一個單人帳篷,可以兩個人睡後備箱,一個人睡帳篷,早上我在公衆号上預約過,可以搭帳篷,你想睡哪?行程有點突然,所以隻能委屈你将就睡了,不然提前預約露營小木屋的話,也許會舒适些。”
睡哪其實對他而言區别不大,他的睡眠質量一向很好,隻要這人不在他耳邊吹喇叭,宋長生想象了下那個畫面,竟感覺有些可樂,笑道:“我都行,看你和哈吾勒選什麼,我也不認床什麼的。”
真好養活的樣子,樓七月挑眉道:“如果你想睡帳篷,這邊應該也提供帳篷租賃。”
宋長生道:“不麻煩了,就一晚上,沒那麼多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