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褚湛和白洛到了自家青旅門口卻是遲遲沒有進去。前者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沒有看錯,後者更是擡起頭看大門上的牌匾,是佛系沒錯。
那為什麼門口的展示牌上寫着“客房已滿,明日再來”?還有為什麼這些進進出出的小年輕有說有笑一臉開心?
“哎喲,你們總算回來了,累死我了!”出來丢垃圾的任荇看到褚湛和白洛仿佛看到了救星,垃圾一扔,二話不說推着人往青旅裡面走,“趕緊幫忙,我快要累癱了。對了,我老大呢?”
“他說他有事晚點回來。”
進了青旅,看到院子裡一整院的人,褚湛和白洛驚掉了下巴。之前他們打麻将院子已經變成了露天餐廳,每個餐桌都坐滿了人。
“老闆,點菜!”
“诶,來了!”任荇應了一聲,然後把筆和本塞給褚湛,自己去了另外喊服務的桌。
褚湛和白洛一頭霧水,但哪有有錢不賺的道理,顧不上問立刻就進入了狀态。
後廚裡胖大廚飛來飛去地掌勺,蒜頭默契十足地給她打下手。而老頭子老神在在地坐在涼快的地方看着書,手邊還放了一壺涼茶。
“老頭,家裡這麼忙,你也不搭把手!”
口渴得不行,褚湛拿起老頭的茶壺對着壺嘴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口,那叫一個爽。
“生意好吧?”老頭子怡然地翻過一頁書,隐隐有一種優越感。
“你花錢請的水軍?”
老頭假惺惺地歎了口氣,奪過褚湛手裡的茶壺往自己的茶杯裡添了些茶水,慢悠悠道:“我這種窮嗖嗖的老人家哪有錢請水軍。”
“隻不過前段時間财神爺來凡間辦事……”
“财神爺和他是幾百年的好基友,知道他在這裡,特意過來住了一天,第二天青旅的生意就爆火了。”任荇進來交客人的菜單打斷了老頭的話。
外面忙得要死,老頭還慢悠悠地說話,褚湛那個急脾氣也等得,但是作為青旅的編外人員他忍不了啊!他隻是暫時住在這裡,怎麼就成了打雜的!還是那種沒有工資的免費勞動力!
聽到财神爺,褚湛兩眼放光:“财神爺還在嗎?我想和他握握手!”
老頭伸出自己的手,怪不好意思的,“那天他拉過我的手,一直沒洗。”
褚湛雙手伸出還沒碰到老頭,砧闆上插着的菜刀突然從兩人手間飛過,一半沒入牆壁,吓得褚湛和老頭子同時縮了手。
“還不給我趕緊到前面幫忙去!”
白洛走進來,老頭書一丢,忙不疊地捧起胖大廚剛炒好的菜一溜煙跑到了前院,褚湛抓起本和筆緊随其後,絲毫不敢怠慢。
就這樣前廳廚房跑來跑去,不知不覺就忙到了深夜,和蒜頭交接了夜班,褚湛覺得骨頭都要散架了。
垂着肩往隔壁院走,打了個大哈欠,推開門他就見沈修筠坐在院子裡,腳邊有個粉團子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幹嘛。
由于青旅生意太好,老頭擅自作主把他們這些妖魔鬼怪住的地方挪到了旁邊院子,以免被人撞見影響青旅生意。旁邊院子也是白洛的房産,和主院一樣大,裝修差了點,但有個不差錢的小狐狸,這幾天已經把偏院裝得比主院還要豪華舒适。
這不,小狐狸正在裡屋和老妖精算賬,連礦泉水都算得清清楚楚。
褚湛見沈修筠一臉輕松嚴重懷疑這人不和他們回來是躲清閑。
而事實就是如此。沈修筠剛下飛機就接到小狐狸的電話知道了青旅的情況,于是就随口胡謅了個理由晚回。
“我都說了很多次了,我就是偷偷跑到人間來玩,碰巧去了革朗,不小心偷聽到了你們的對話。我搶蘆笙也隻是想從蘆笙那裡知道怎麼修煉元丹。”
粉團子轉了個方向,正好面對褚湛,褚湛這才發現這個粉團子就是被白洛散了妖力和修為的桃夭。
桃夭手裡拿着一個卡通的澆花壺小心翼翼地給地裡的一顆小樹苗澆水,嘴裡念念有詞:“小苗苗你快點長大,你長大了我才能長大,隻有我長大了我才能和别人打架。”
“她怎麼在這?”褚湛問,這種犯了事的妖不應該關在檔案局等待處理結果出來後押送回妖界嗎?
“她把檔案局的牢房哭塌了。”
這麼厲害?褚湛不由得多看了眼桃夭,轉臉問沈修筠,“就這麼放她在這裡不怕她跑了?”
“你可以問問她敢不敢跑。”
也是,現在對于桃夭來說這裡反倒是最安全的地方。妖界她沒有妖力打不開結界回不去,就算檔案局送她回去了,妖界那個強者為王的地方,她别說在恒秋山混不下去,在妖界都難以生存。
人間就更不用說了,要麼被人當作走丢的小孩送回來,要麼被拐到山疙瘩裡給人當童養媳。
“小團子,叫哥哥,我教你怎麼讓樹苗長大。”褚湛蹲下戳了戳桃夭肉呼呼的臉。
“叔叔好,叔叔再見。”桃夭站起來對着褚湛做了個鬼臉,“三十好幾的人了還當哥哥,臭不要臉。”
“略略略。”
說完,她邁着小短腿朝裡屋跑,嚷嚷着,“白洛,我要買肥料養樹苗,你不給我買我就哭給你看。”
“這心性,真是恒秋山的大妖?”怎麼跟個小孩似的。
站起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褚湛擡腳欲回房,“沈局長你慢慢看月亮,我先睡了。”
“等一下。”
“幹嘛?”
“洗澡。”
沈修筠先褚湛一步往自己的房間走去,他舉起自己的手,帶着點“你拿我沒辦法”的、賤賤的語調:“手不好,你懂的。”
隻要錢到位,什麼姿勢我都會!
褚湛腳步一轉跟上沈修筠,不就是脫衣服戴個手套嘛又不是脫自己的衣服。
他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