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之前不動動腦子,真以為巫蠱是萬能的嗎?
“不知道。”
“巫蠱師不都養小鬼嗎?你怎麼沒有?”
“上次那個千年血煞,我本來是想馴養它的,血契快成的時候它被你給殺了。”歐陽萌悅忖度着開口,說完她又覺得如此對自己的救命恩人不好,馬上補充,“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養小鬼養個千年血煞?她可真敢想啊!
一時間蒜頭不知該如何開口,倒是歐陽萌悅來了興緻,“你們臨城有沒有什麼鬼脾氣比較好,長得不賴,道行最好是像你這樣厲害的,能不能幫我問問他願不願意做巫蠱師的家養小鬼。”
“你看我怎麼樣?”
歐陽萌悅面露難色,“你脾氣不大好……”
聞言,蒜頭算是體會到了褚湛和沈修筠的心情,簡直無語!
本來他還想着小姑娘身世可憐,寄人籬下又鬧出這檔子事,一會幫她說幾句話免去些責罰,現在他巴不得她被好好修理一頓。不知天高地厚的混丫頭,鬼主給她做家養小鬼是她幾輩子燒高香才修得的福分,而且他還是四大鬼主之一,這樣尊貴的身份,她竟然嫌棄他脾氣不好。
當晚臨城鬼主甘願“入贅”卻被黃毛丫頭拒絕的消息傳遍了鬼市,第二天整個鬼界都知道了臨城鬼主“求愛”失敗,越傳越離譜,最後變成了一段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絕世虐戀,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這都是後話,且說歐陽萌悅失蹤一事真相大白,她确實被沈修筠訓了一頓,卻也因禍得福開始了系統的培訓。
周末是個難得的豔陽天,連着下了幾天的雨終于放晴,望着窗外明媚的陽光,白洛總算是想起臨城一中地下還有個祭祀大陣,打算選個良辰吉時去毀陣。
“你和若望來就夠了,叫上我們是當氣氛組?”你也不嫌電燈泡亮!
地下三層,褚湛尋了把椅子懶洋洋的坐下。要不是蒜頭前幾天解釋遲遲未歸是回了趟地府,說不定他對二次遊還有些興趣。
不知是什麼原因地下三層停車場修好了沒有投入使用,甚至連入口都封閉起來。幾顆如拳頭般大小的夜明珠放置在四周,整個空間亮如白晝,陣法的符文清晰可見。
若望孤傲的站在一旁,目光鎖定在沈修筠身上。而沈修筠蹲在陣法邊緣用匕首刮了刮陣法上朱褐色的顔料,仔細觀察,然後又放在鼻尖聞了聞。放下匕首,刀尖碰碰地,顔料悉數抖落。他從兜裡取出紙巾擦了擦刀刃,才把匕首放回刀鞘。
這裡的祭祀大陣是用血畫的,一層又一層,不知到要多少血才能繪成現在看到的樣子。
轉身,白洛走過來,“還氣氛組?叫你來是幹活的。”
“我在江甯受了傷,妖力受損,破不了這個大陣。雖然叫了若望,但是我們兩個現在懸殊太大,強行破陣我會走火入魔。所以需要二位幫忙。”最後一句請求幫忙白洛是對着沈修筠說的,她這番解釋,倒也是合情合理。
其實原理類似兩個一百斤的人坐跷跷闆,體重一樣,跷跷闆能達到平衡。但現在白洛隻有五十斤,剩下的五十斤需要褚湛和沈修筠補上,這樣才能讓破陣的力量平衡,避免任何一方受傷。
“沈局長,之前在江甯我也算幫了你們檔案局,今天想借探靈珠一用。”
“白老闆客氣了,應該的。”
沈修筠取出探靈珠,珠子受吸引飛到白洛掌心,頓時變得五光十色,甚是好看。
和褚湛信任白洛不同,他對她的一舉一動都持保留态度。之前若望曾來過學校,他說地下被白洛設了結界,裡面布滿各種稀奇古怪的陣法,大部分他從未見過,稍有不慎,行差踏錯便會是萬劫不複。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白洛此舉無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如此謹慎到底是真要守護某樣東西,還是騙人的把戲,隻要是假的,遲早會露出馬腳。
白洛把珠子遞給褚湛,“放血。”
“上次你都沒叫我放血。”
嘴上那麼一說,身體卻是很誠實的抽出匕首劃破手指。血滴在探靈珠上,珠子瞬間變成了黑色。
“上次我沒受傷,也沒叫你們幫忙。拿着珠子站正北位去。”
褚湛慢慢悠悠的站到正北的方位,沈修筠被安排在他對面。而白洛和若望各占東西。一聲令下,他将沾了血的探靈珠按入陣法幹枯的血迹,刹那間,血色複蘇,紅光自他腳下向其他三人蔓延。
若望按照白洛的要求鋪下天羅地網,沈修筠的銀色虛劍化作八道劍影扣住羅網沒入八角。藤蔓在陣中心發芽長大,藤條破土而出破壞了陣法的血迹,汲取血氣越長越密,上面很快打了花骨朵。
五顔六色的花朵争先恐後的綻放,空氣裡飄蕩着令人心曠神怡的花香。
突然,地下傳來震動,幾人面面相觑,随着動靜的靠近,地面抖動得越發厲害,險些讓人站不穩。
“這什麼情況,不會是你看守的東西出來了吧?”
“不可能,它出不來。”
“噗呲”一聲地面裂了縫,熱氣鑽出來,露出下面藏着的火光。
地面就像是沸騰前的水,努力的維持着平靜,但越來越多的氣泡沖破了禁制,終于水煮開了。
腳下一空,實地破碎,失去重心的幾人墜入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