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也隻好玩點别的把戲了”賽爾托瓦輕聲說了一句。
他平靜的把象牙雕刻的“國王”放在棋盤的最中.央。
“蘭斯洛特”
然後一言不發的把“王後”丢在棋盤的角落。
緊接着,賽爾托瓦捏着“戰車”把他放在了“國王”面前。
“我!”
然後是兩枚白騎士,它們分立在“戰車”的兩側。
“真理與謊言”
“誰會得到那第二次的死?”
一個白色的兵卒被賽爾托瓦擺在了右側白騎士的後方。
“德盧卡會來到這裡,告訴我一切。”
而後,是一枚黑騎士。
“艾爾德裡奇·阿倫貝塔斯”
“還以為他是個乖孩子啊”
“為什麼偏偏要進入這局呢!”
賽爾托瓦把這枚黑騎士放在了左側白騎士的身旁。
最後,是兩個黑色的士卒它們依舊是在左側白騎士的身後。
“奇怪的,友人啊!”
“我實在是不喜歡旁人對我說謊。”
棋盤上的棋子靜靜伫立着。
賽爾托瓦用右手指腹摩搓着“國王”。
教曆1082年,四月第十八日,太陽照常升起了。
舊宮裡,準确的說是艾爾德裡奇處非常忙碌。
造成這一切的不過是一張馨香的邀請函。
一場假面舞會的邀請。
霍爾可是對這場傍晚的舞會鼓足了幹勁,雖說這場舞會并不在舊宮舉行。
舞會的地點是發來這張邀請函的主人——癡迷舉辦舞會的“真正的貴族”阿爾提西奧閣下決定的。
霍爾曾有一瞬間的失落,對于邀請艾爾德裡奇大人的人不是一位年齡相當的貴族少女。
不過這失落是極其短暫的,畢竟一旦艾爾德裡奇大人出現在舞會,所有人都會陷入對大人的仰慕之中。
也不怪霍爾反應大,畢竟大人在尼德蘭對于舞會應酬向來是不假辭色的。
“這個邀約大人之所以應下來,應當是因為阿爾提西奧閣下”霍爾如此猜測着。
他曾随着現任的波利尼亞克家主踏足過翡冷翠,對于翡冷翠哪些權貴值得慎重對待自然清楚。
波利尼亞克、沃克以及阿爾提西奧。
其中阿爾提西奧較為特殊。
據霍爾所了解的——
“真正的貴族”阿爾提西奧閣下,全名為理查茲·阿爾提西奧,是曾經的樞機主教阿基琉斯·阿爾提西奧的侄子,也是他的遺産繼承人。
這是完全符合教會法的。
因為樞機主教需保持單身,明面上不應該有合法子嗣,所以遺産都是由非直系親屬繼承。
當然,盡管教會法否認私生子的合法性,但世俗常默認其特殊地位,樞機主教若是要以"捐贈"的名義把遺産甚至是教廷财産轉移給私生子女,大家也隻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過已投身神國的阿基琉斯閣下卻是個真正虔誠的修士,這倒是有些讓人意想不到。
他的主教位置本是靠阿爾提西奧家族得來的。
無需驚訝,樞機主教的任命本質上不過是世俗貴族與教廷權力博弈的結果。由于主教職位能控制大量土地、稅收和司法權,貴族家族常常将次子或旁支成員送入教會,以确保家族對教廷資源的掌控。
所有人都不曾預料到阿基琉斯後來會對神學産生極高的造詣,而且他本人内斂克制,堅持苦修,生前也受到無數領地信徒們的愛戴。
所以不怪大家私底下總議論——理查茲·阿爾提西奧真是該死的好運。
阿爾提西奧家族這一代子嗣單薄,理查茲作為家主的兒子理所當然的繼承了家族,又從他的叔叔阿基琉斯那裡——繼承了不俗的人脈,領地和财富。
這個受到聖主垂青的好運鬼行事卻也像他叔叔那般出乎意料……
理查茲繼承了阿基琉斯的遺産以及阿爾提西奧家族後,所有人都以為他會磨亮爪子,為阿爾提西奧家族撕下足夠的油水。
讓人大跌眼球的是,他竟然從容的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穩穩地的當他的家主。起初大家還猜測這是智者在觀測局勢,但一年、兩年、三年過去,這位查理茲大人卻隻顧着辦舞會。
聖主在上,翡冷翠的貴族們可是把一切都看在眼裡。
在最開始,他們像是聞到了肉香的豺狼般躍躍欲試,但是該死的竟然完全找不到下口的機會。無奈之下,大家也隻好捏着鼻子認下這是個完全沒有繼承阿基琉斯才能但無比幸運的庸才。
很難說沒有嫉妒的意味在裡面。
而 “真正的貴族”之名也有由來,卻說不上是一個正向的贊揚。
這個名頭最開始是由依附阿爾提西奧家族的小貴族們吹捧出來的,因為理查茲是真的發自内心的熱愛舞會,而最重要的一點,也是沒什麼人會在明面上讨論的是理查茲有點小結巴!
所以他們宣稱“舞會是靈魂的鏡子,在舞會上,真正的貴族無需言語。”
沒人知道理查茲聽到這句話是什麼反應,不過“真正的貴族”的名頭他是老實接住了。
事情到這裡本沒什麼……但是看不慣理查茲的人可不少。
他們中的某個人天才般的補全了這句
——他的衣着、舞步、甚至沉默都在宣告:啊!我,我,生來,如此!
這段話徹底出名了,在翡冷翠的平民間流傳的尤甚。
哎呀,這可是貴族老爺的笑話!
真正的貴族,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貴族們之前可一直宣稱什麼“美德是唯一且真正的貴族身份”,但真的相信的才是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