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祉和姚時文武三人,隐匿了身份,和行蹤,跟着應祉前往顧家在曜都京郊的别院,因為這個時間,是顧家祭祖的時日,往年顧冷袖都會帶着顧家的老小回到曜都來為祭祖掃撒,重新叩謝宗祠,而顧家是洛國有名的忠臣良将,顧家祖輩都被供奉在皇家特别為顧家甄選的好山好水,收到皇家供奉。所以應祉推斷,這個時候,顧冷袖一定回了曜都。
應祉因為現在不太希望暴露自己的行蹤,因為那蘇琳琅溝通聯絡之事,暴露了他們的溝通的方法,所以此時應祉并不希望借助蘇琳琅的力量。
既然沒有辦法用自己的人,應祉可以繼續用回老方法,他是誰他可是黎國商場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黎國首富,雖然他是黎國那邊的首富,但是對洛國的商場他也有這震一震這邊也得抖三抖的實力。
應祉通過黎國曜都的商行,以他那黎國首富的名頭,想要利用一下商場的人,好在他的名頭可比姚時什麼的好用的多,而且通過這邊的動作,蘇琳琅也一定會注意到應祉這邊的情況。
應祉在離開那搜蘇琳琅為他準備的船後,他就已經意識到了,不論那艘船上誰是他人的細作,隻要他離開,那個小婢女就會通過她和蘇琳琅傳信的方法,讓蘇琳琅知道,應祉在這邊的事情,,蘇琳琅也一定會明白,應祉接下來不會再通過他們之間慣常的溝通方法聯系她、
憑這麼多年,他對蘇琳琅的了解,蘇琳琅一定在悄無聲息地布置好的自己人手,等待應祉的消息、
這是他們之間的默契,也是蘇琳琅對應祉的關愛。
應祉通過曜都的商行,很快就将進來顧家近些日子的所有的采買賬目搞得十分清晰,應祉這一次他沒有冒然就前去顧家老宅,而是先悄無聲息地尋找這些隐藏在細枝末節中的信息。
應祉和姚時他們幾人下榻在了洛國曜都商會會長的私宅中。那一座低調的私人宅院中,應祉看着商會送來了一摞子項目明細。
文武站在一邊用着不知道從哪裡搞來的馬油給他自己那把長刀塗油,姚時坐在椅子上,見着新茶,此時月光如栩照着他的身影,而應祉坐在一旁,仔仔細細看着燭火下關于顧家才買的賬目細則。
此時桌上的茶爐炭火紅紅,燒得上面茶壺裡面的水沸騰起來,氤氲的水汽湧出來,将應祉整個人都籠罩在氤氲的水汽裡,看起來朦胧又夢幻,仿佛他這個人入臨世的仙子,帶着缥缈的雲,落在姚時身邊。
姚時看着一旁的應祉,靜靜地,描繪着月光之下應祉的容顔,他突然就明白了此前應祉為何那麼喜歡看着他了,原來這應祉似乎已經喜歡他好久了。
可是又想起他們重逢沒多久,那麼因為嬌容醉,應祉的醉,以及那颠簸的馬車上,應祉的吻……而那個吻,他知道,并不是給他的,而是給那個他已經嫉妒着發狂的那個舊人,那個兄長,那個他一直想要見到,卻始終都沒有見到的,他的宿敵!
應祉仔仔細細看着賬目,他是一目十行,這木多年在黎國商場練就的查張的技法,竟然在這個時候排上了用場,就見應祉一手拿着算盤,一手拿着賬冊,聽着那噼裡啪啦,的聲音,一旁文武都覺得頭大……
不過聽得習慣了之後,文武每揮動一下招式倒都會踩在那個算珠的節點上,文武不自覺就在擦刀之後,開始複習自己所學的刀法,這應祉的算珠聲有魔力,讓他不知不覺間就把自己從小到大學習過的所有刀法都運用了出來。
就見月光之下,那魁梧刀客,耍的一手好刀,一旁石桌上坐着兩個璧人,一個烹茶賞月,一個手持賬本波動算珠對賬,一院子的溫柔,和一院子的疏狂。
終于那些亂賬,應祉的手一停,亂賬總算是對好了,算珠聲一停,那練刀的人也停了,而後就見那烹茶的人倒出了一杯茶,給了應祉。
他自己的碗中,還有小半杯。
文武撂下刀,衣擺一掀,就坐到了姚時身邊,他一直都是這麼大大咧咧的,應祉和姚時很喜歡這樣的文武,他們這樣相處起來,不覺得累……
文武嗓門大的還是讓姚時蹙起了眉頭:“你說你沒事查這些有用嗎?”
“當然有用!”應祉拿起茶杯,輕輕吹動冒着熱氣的茶。
看着應祉喝着姚時的茶,文武故意道:“大人,屬下也想喝茶……”
聞言,應祉噗嗤笑了出來,姚時在一旁臉色變得微妙,隻聽姚時,冷冷道:“要喝自己倒。”
得到姚時的應允,文武站起身,拿起那一壺剛剛沸騰現在已經恢複平靜狀态的茶壺,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那你倒是說說查出來什麼了?”文武一邊喝着茶一邊又不忘問出這句話:“我看你坐在這裡從下午到現在,整整五個時辰,我就說直接殺到顧家,你一把劍我一把刀,肯定讓他們手起刀落,誰都不能輕舉妄動!”
文武話音還沒落,一旁姚時的手就拍到了文武頭上。
文武的聲音實在是不小,要不是姚時這一巴掌,這文武還意識不到自己的聲音的音量足以讓這前後左右都能聽見。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文武連忙閉上了嘴,還在姚時那冷冰冰想要刀了他的眼神中,默默喝起了茶:“這茶不錯,不愧是我家大人煮的!”
文武嘿嘿說着,姚時臉色也沒有緩和,随後就聽應祉道:“我通過顧家這些天的每日采買,在糧食蔬菜的花銷上來看,現在的顧家内,怕是有不下五百人……”
“什麼?!”文武大叫一聲:“不可能……吧……”看着他們顧家人沒有多少,怎麼會。
“并且,他們有至少五十匹馬還在顧家裡……”應祉道。
聞言,姚時一個挑眉:“那麼多批馬?!”
“對,我分析,現在顧家裡面看似風平浪靜,沒有什麼刀戈劍戟,我想,裡面有許多不為外人知的暗室暗門,藏了許多人……”
“藏……”文武道:“為何說是藏?!”
“因為曜都的守護嚴密,如果是大批的人來到顧家,恐怕沒有皇帝的旨意,無人敢放行,而想要悄悄入曜都,控制九娘,必須的有人,所以應當是分批分次而來,來了之後就躲在了顧家,隻等遠方發來消息,就一舉控制九娘,然後帶她程快馬離開曜都!”
應祉如此分析這,文武和姚時在一旁靜靜的聽着,文武覺察不出這裡面潛藏的危機,姚時卻是很快就能察覺到其中的蹊跷。
那些人分批來到曜都,如果沒有曜都守衛的疏忽,不可能沒有察覺,并且不能不回通報皇家,皇家已知曉,那麼顧家就不會出現現在這個情況,這麼看來,曜都荒城都已經被叛軍滲透。
所以才會在天子的眼皮子地下做出這些事情來!
而顧家呢,通過這一通分析,應祉倒是松了一口氣:“起碼說明,九娘真不是這幕後之人,如果她是那幕後之人,恐怕不需要些人潛藏竟顧家,因為那個人也知道,九娘并不好制服,雖然幾年的冷宮磨砺,讓九娘收斂了鋒芒,但是與生俱來就是顧家家主之一的九娘,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應祉對顧冷袖的評價極其高,所以,這一招,她就知道顧冷袖沒有生二心,隻要救出顧冷袖,顧家的那些叛軍,一定可以被制服,到時候延緣帝的這次危機就可以順利解決!
“接下來怎麼辦?”姚時開口問道,雖說他跟随應祉前來,是為了了解顧冷袖的的情況,不急于在這一兩天去見皇帝,但是能早一分是一分,總比真的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再想做什麼就不可能了。
“我們去就九娘,我和姚時潛藏竟顧家,文武你在顧家之外,接應我們!”應祉開口。
文武聞言一愣:“為何用我家大人,不用我?我的武功可是比他要好啊!”
文武也不避忌,畢竟姚時的武功不好是實話,也不是文武瞎說的,而且文武的武力值,還是什麼都在姚時之上,論他的想法,他是覺得怎麼都不該讓姚時去,不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