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蔣二人知岑涔有心疾,登時吓住了,着急忙慌來扶他,
“怎麼了怎麼了……”
“找大……”
忽地,岑涔胳膊一伸,攔住了他倆的脖子,“哈哈,人家太心疼你了。”
易、蔣二人松了口氣的同時,又發現自己被耍了,登時像那皮影裡怒火中燒,炸着頭發眼冒火光的娃娃,一路追着岑涔跑。
“岑小涔你給我站住——”,
“站住——”,
岑涔扭頭,做了個鬼臉,“哈哈哈哈哈追不上我吧”。
不等再回頭,就“砰”地一聲撞到了牆上,給岑涔撞的摔了一跤。
岑涔雙手向後撐着,垂着個腦袋,悶悶地想:這路上怎麼還有牆啊?
沒等想完,腦袋就被扇子一敲,磁性的嗓音自頭頂傳來,“大膽,當街撞皇子,不要命了嗎?”
怎麼有點,溫柔的感覺。
岑涔擡眼,對上了雙眸中帶笑的鳳眼。
-
身後的易蘭之、蔣風逸見岑涔撞人把自己撞倒了,忙加速沖了過去,
扶起岑涔,易蘭之已闆好臉,本想就事論事給對面賠償,腹稿已打好,一擡眼卻對上了五皇子超凡脫俗的臉。
易蘭之歇了氣,給了岑涔個眼神,好似在說:幸好這位沒事,不然你闖大禍了。
下一刻,易蘭之立馬換了副神情,眉眼彎彎笑嘻嘻,畢恭畢敬道,“五公子恕罪,他就是傻氣了些,不是誠心撞您”,再抱抱手,“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與他計較。”
李景元瞥他一眼,沒說話。把目光落在岑涔身上,
岑涔見李景元不言語,反倒看向自己,從蔣風逸身後站出來,不去管被蔣風逸死命拉住的袖子,道,“和他們沒有關系,是我的錯,”
“我知道”
易蘭之:?
蔣風逸:?
岑涔,“啊?”
“我知道是你的錯”,李景元神色淡淡道,仿佛剛剛的溫柔是岑涔的錯覺。
岑涔,“嗯,你知道就好。”
易蘭之扭頭看岑涔:?
蔣風逸表情錯亂:?
李景元似乎恍然未覺,下巴擡擡,“手上拿的什麼?”
“嗯?酥餅”,
“給我,我就原諒你”
嗯?李景元身旁的陸青終于不是作壁上觀,抱臂的陸二公子明顯愣了一愣,一副“你有病吧”的表情看着兄弟。
顯然對面三人也是這樣認為的。
隻見岑涔把手上沾了土的酥餅一把塞進嘴裡,再去扒拉蔣風逸手裡的食盒,拿了塊新的遞過去,在李景元接過後還眼巴巴瞅着人家,仿佛在等什麼。
李景元接過,嘴角露了點笑意,“謝謝。”
岑涔這才眉開眼笑,用力點點頭,“不用謝。”
-
下戲後。
陳導拍了拍梁城的肩,“不錯,不錯,小夥子未來可期啊”,
此時的梁城還懵懵的,一副剛清醒的模樣,“啊,哦哦”
陳導看小夥子這般謙虛,笑意愈發地濃,“哈哈,真不錯啊,冷淡中帶了絲惬意,就那麼一絲絲,就讓這戲升華了,哈哈哈,未來可期啊。”
梁城雖不知發生了什麼,但聽誇他還不會嗎,梁城大手一揮,“诶~,陳導這說的什麼話,我有今天的成績還不是靠您嘛?沒您指導哪有我小梁的今天。”
岑涔借餘光看着剛從梁城身體裡出來的男鬼,男鬼一臉無語,
嗯?他是不是還翻了個白眼?
-
酒店。
一場戲從下午過到了晚上,所幸一切順利沒人n機,不然還不知道要拍到什麼時候。
岑涔在浴室中,哼着歌美美地洗澡,今天他要洗十分鐘。
卧室裡的男鬼就沒那麼惬意了。
一日經曆太多,許是累了,今日他早早地附在了窗簾上。
今日之戲不禁勾出他許多回憶。
-
前世那日。
李景元要與陸青出城辦事,為掩人耳目,兩人作慶上元、逛長街狀,轉轉悠悠地朝城外走。
心裡想着事,則世間紛雜與我何幹。
往前走,走,走,忽地,一小仙童闖入視線,仙童着仙袍,帶着一身月光,開懷、熱烈地沖向自己。
卻在這時,身旁的陸青将自己一把推走,叽裡呱啦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李景元冷冷瞥了他一眼,又站了回去。
沒錯,男鬼就是劇本裡的李景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