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知曉魏清愁在想什麼,離歡喜道:“夜裡不安全,而且盧兄的毒是今早才完全解的。”
說罷便走向另一床邊,隻是斜靠在床上閉目養神,陽光打在他臉上,襯的他皮膚更加白皙,脖頸更加瘦長。
看的魏清愁又險些流鼻血,好在及時移開了視線,不知怎的,他心中有些燥熱,似有一把邪火在亂竄。
屋外陽光正盛,把盧布辛整個上身都籠罩了。
盧布辛緩緩睜開了眼,許是太過刺眼的緣故,他伸手擋了擋光,此時他沒什麼不适,就是渾身無力,身體仿佛陷入泥沼一般很重很重。
魏清愁一直低着頭,他生怕擡頭再看到那樣的離歡喜一眼自己就會流鼻血,所以也并未注意到盧布辛已經醒了。
“魏兄…魏兄…水…”盧布辛嗓子幹啞道,他很渴。
“啊,盧兄你醒了。”魏清愁回過神來看着盧布辛,他剛剛沒聽清盧布辛到底說了什麼。
“盧兄你說什麼?”魏清愁湊近了些側耳傾聽。
“水……”盧布辛艱難開口,他嗓子啞的厲害,很痛,像吞刀片一樣。
“哦哦哦。”魏清愁說着便趕忙起身給盧布辛倒水。
他以很奇怪的姿式低着頭,确保視線不會看到離歡喜,從桌上倒水時不經意間看到了離歡喜的影子,不過萬幸他看到的隻是灰色的影子,但他還是忍不住多看了眼,這……
直到杯中的水溢出,順着杯子直流向地面時他才察覺,慌忙收回了視線,看到桌上的水和順着桌角往下流的水,他才意識到他自己幹了些什麼事,整個人一愣,手中的水壺依舊保持着倒水的姿式,不過此時無水流出,因為壺裡的水都流空了。
“嘩--嘩”的流水聲将正在閉目養神的離歡喜給吵醒了。
“魏兄這是幹什麼?”離歡喜從床邊站起身,徑直走向魏清愁身後。
放置水壺的桌子就在兩張床之間,而離歡喜就坐在床的另一邊.。
幾步遠的距離,離歡喜早已走到了魏清愁身後,白皙的手從袖中露出,伸向魏清愁握着水壺的那隻手。
感知到那雙微涼的手觸上自己的手背,魏清愁的心跳的更快了些,不知是不是錯覺,魏清愁覺得自己那張雷打不動的厚臉皮似是動搖了,竟有些發燙泛紅。
“啪--”的一聲,是水壺掉落在地摔碎的聲音。
魏清愁也不知自己為何會手滑,心裡很慌,也很無措,無措到水壺掉了還保持着倒水的姿式…
離歡喜本是見魏清愁拿着空水壺擱那倒空氣,想接過水壺,見魏清愁摔了便從他手背上抽開了手。
“魏兄怎麼了?”離歡喜關切問道。
“我…離兄我…”魏清愁支支吾吾的不知該說些什麼。
他總不能實話實說吧,說自己看離兄你的影子看入迷了,然後就擱那看的兩眼發直移不開視線,導緻倒水把水壺倒空了而不自知,驚醒了離兄你,再就是離兄你摸…呃,伸手拿水壺,我手滑把水壺摔了…
人家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
魏清愁這是兩眼不看别的事,一心沉迷美人顔。
前者自古流傳,乃一佳話,被後世贊頌,後者若是被人知曉,也會自古流傳,乃茶飯之談,被世人鄙疑謾罵。
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魏清愁覺得他的臉很燙,不知會紅到什麼程度。
這是他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這麼尴尬,不知所措,臉紅,不好意思…集一體出現,他現在恨不得找隻地洞鑽進去,哪怕變成老鼠也比現在這種情況好的多。
見魏清愁的臉色發紅,紅的不正常,離歡喜伸手摸上他的額頭,再次問道:“魏兄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紅,莫不是發燒了?”
但當離歡喜那雙白皙微涼的手觸上魏清愁的額頭,感到的是額頭一片冰涼,顯然沒有發燒。
離歡喜松開了手,看着魏清愁閃躲的目光,一言不發,就這麼等着。
“那個,離兄,其實我是突然間想吃橙子了,然後就不受控制的想着吃橙子,可能是太想吃橙子了,所以就忘了倒水的事,然後就是離兄你看到的情況了。”魏清愁腦子胡亂想着,危急之下就這麼說出來了,說的倒是沒支吾,而且還很流暢,但這是不是太扯了些?
說罷魏清愁擡起頭,正對上離歡喜的目光。
四目相對,魏清愁由于心虛想要移開視線,但他若是移開了便更會讓離歡喜存疑,所以他強壓心中的不适,視線未移開一步。
“哦。”離歡喜回應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魏兄,你這種情況可能是因為太過勞累又太過想吃橙子所引發的臆想症,這魏兄也不必擔心,隻需放松一下再滿足一下自己想吃橙子的心就能解決,另外這粒是安神的藥丸,有安神之效,可以緩解你的疲勞,放松身心,對臆想症可以有效緩解。”離歡喜認真分析道。
臆想症?魏清愁覺得離歡喜在胡說八道,但他沒有證據。看離歡喜那認真思考問題的樣子,又覺得不像,大概也許可能真有這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