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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大同山探險(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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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星星眼微僵,随後弧度加深:“嗯,有眼光。”

“不過呢,我已是天清派的人,改入魔教是不能了。日後有用到我的地方盡管開口便是。”

秦休不置可否,定睛看着沈定,倆人在晨光中相對而站,四目相對,一純一深。半晌,秦休撤回目光,擡步往裡走。沈定跟上,細看兩邊的壁畫,左手邊是和塵劍法,右手邊是玄門劍法,越往裡走光線漸暗,但在火光照映下倒也不影響視線。

“畫上的劍法和現在的七大派的并非完全相同。”沈定發現不同。

“嗯,畢竟牆上的招百年來一成不變,七大派經過一代又一代的傳承更疊,招式自然會有所變化。”秦休語氣平淡。

沈定凝眉:“怎麼還越變越差了?還不如這一百年前的招呢,招與招之間銜接絲滑流暢,攻擊也更強。”

“嗯,有眼光。”

“……”沈定看向秦休,火光中秦休的臉半明半暗,似乎嘴角微揚,但轉瞬即逝。

秦休繼續道:“不錯,畫上這些招确實更強些。這些招也并非是七大派的原招,而是七長老修改後的。”

“七大派的後人也太沒用了,過了一百年還打不過老祖宗。”沈定撇嘴,當看到唐門的劍招,更是驚訝,“這真是唐門的劍法?也差太多了,怎麼現在被他們練成這樣?要是祖上有靈,估計都要氣活了。”畫上的招式淩厲,配合暗器使用,威力無窮,但這次比武大會,唐門劍招普通,連十強也沒進。

“唐門自先祖唐仙山開創以來,到第二代就開始走下坡路,所出皆不是練武之材,對暗器倒是頗有些天分。暗器的制作和使用,無人能出其右。雖劍法平平,但暗器總能出其不意,也算另辟蹊徑。漸漸做起了生意,現在各大州唐門暗器分店無數。那鎖功繩便出自唐門。”秦休道。

“‘鎖功繩’?就是我之前被王暢綁的那玩意兒?不是說是和塵的麼?”沈定兩眼透着求知欲。

“和塵提供創意,唐門出力。且隻為和塵提供,其他門派若要一概拒絕,除非和塵自己肯給。唐門在商言商,自家出的暗器毫不吝啬,有錢就賣。若是其他門派指明要打造的,便隻出給這一家,絕不洩密。也因此,唐門武功在七大派甚至在百家裡都排不上前段,但在江湖上名望還不錯。百家都願意和它搞好關系,以便日後有所求。”秦休娓娓道來,“而且唐門、和塵兩位掌門私交極好,唐渾從不收取和塵一分一毫。”

“啊,所以就算和塵的了。”沈定了然,又想到什麼,“這些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問什麼都知道,完全是行走的百科全書啊。

“有人的地方就沒有秘密。”

沈定點了點頭:“那這岩洞的秘密呢?百年前的事江湖上衆說紛纭,真真假假早就說不清了。你說的這些又是哪裡聽來的?”

秦休走到一個角落,有十幾個人工工鑿成的壁龛,都放了牌位。新舊程度不一。

“這是曆代魔教教主的牌位?”沈定一一掃過,其中八個牌位看着很幹淨,其餘則蒙上了厚厚的塵土,已經看不清上頭的字了。

秦休嗯了聲,上前從一個壁龛裡的牌位後頭拿出一本冊子。這個牌位是上任魔教教主司空徹的,沈定定定看着牌位許久,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遊走。

秦休撣落冊子上的灰,藏青色書封,遞給沈定:“他們告訴我的。”

沈定接過,書封上沒有落款,他翻開,開篇第一句: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沈定心神為之一震,停頓良久。此等大義,絕非凡人所及。以至于在讀下面的内容時,不由帶了幾分敬畏之心。文章出自姚順之手,字體飄逸,内容精彩,與秦休所言大差不差。魔教是被迫成立的,這群天涯淪落人本為求獨善其身,但混賬荒唐的世道容不下他們。他們便絕地反擊,拼出一條荊棘之路。言辭切切,其熱血程度讓人不經想加入魔教,一起完成這偉大的壯舉。鏟奸除惡,天下大同。

到了後來,魔教七長老的目光早就不拘泥于武林的打打殺殺,而是為正義而戰。他們精進武功一是為了自保,更多的是為了保一方和平。隻是弄巧成拙,不知在修煉時哪步出錯,竟導緻氣息紊亂,經脈盡斷。姚順寫下自己的練功步驟和經過,希望對後代能有所幫助。在其他六長老逝世後,他再沒能找到志同道合者,心知自己生前已無法做到,呼籲後代努力,實現大業。

可他卻被篡位了,被真正奸邪之人所殺。沈定接着往下翻,看到篡位者留下的文字:前言所說皆是放屁。既然已入地獄,便是鬼。字迹潦草,毫無章法可言。對自己的惡行頗為自豪和得意,一一記錄,覺得自己替魔教正名了。連篡位之事也寫得詳細,不知是該誇他“光明磊落”還是厚顔無恥。

此後數頁都是如此風格,罵姚順,罵名門正派。罵姚順的說他留下的修煉心法根本毫無用處,還是會反噬,不如直接練邪功。罵名門正派的說他們厚顔無恥,頂着羊皮做狼事,還嫁禍給魔教。

沈定頗覺好笑,看了看蒙了厚厚塵垢的牌位:“這些人雖然壞,倒也沒把姚順寫的内容抹去,還接着寫了。”

“或許他們覺得可笑,便留了下來。”秦休道。

“可偏偏他們最可笑。”沈定接過話,手指接着往後翻,畫風突變。字體再次變得工整,字雖小,但筆鋒大氣灑脫。沈定笑意凝住,眼珠左右極速翻動。忽地合上冊子,手揉了揉後頸:“此處甚暗。走,我們去外頭坐着,空氣也好。”說着便往外走去,足尖輕點,竟是用了輕功,轉瞬便沒了身影。

秦休追去,見沈定已經面對着洞口坐在外面的巨石上,脊背□□,神情專注,長指翻動書頁。秦休走過去默默在旁邊坐下,兩人之間空了一段距離,他悄悄挪近了些。彼此衣袖微蹭,秦休看了沈定一眼,沈定隻專心看着手中的書,毫無察覺。

魔教前任教主司空徹的自述,是大戰前一天所寫。他似乎很痛苦,背負罵名,心有枷鎖。恨自己不能完成姚順所托,似乎知道自己此戰必死無疑。還寫下了練這岩洞劍法的秘訣,是他以身試法所得。很凝煉簡潔,就八個字:欲學,先忘。由内,而外。

說來容易,但實踐起來極為困難。要一個有武學功底的人完全忘記所習得的招式,談何容易?能找到這岩洞的,必然是有武學修為的人。他們看到壁上的畫,自然會不自覺跟着練,隻恨自己不能速成。更别談放棄自己已學的東西。這是不知道修煉秘訣的人。就算是知道了這秘訣,也需要破釜沉舟的勇氣和義無反顧的意念才能做到。

百年來,無一人知曉。司空徹之後,也再無一人能做到。

對于和七大派的關系,司空徹從開始的信心滿滿,到被誤會冤枉無助,到最後的淡然,皆寫得清清楚楚。最後認為自己把一切看得太簡單。世事無常,人心更是難測。非他一人之力能逆轉。他總結歸納了自己失敗的原因,希望後來者能汲取教訓,不要重蹈覆轍。還提出了改進的意見,傾囊相授。從字裡行間,沈定讀出他的包容和無可奈何,沒有絲毫的抱怨。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沈定不覺念出最後一句話,陷入沉思。倏地,秦休摟過他的肩膀往他懷裡一帶,沈定猝不及防,不等從秦休懷裡擡頭,便聽他道:“有鳥屎。”

沈定轉過頭想查看,但秦休一把按住他的腦袋不讓他動,另一手似是拂了一下,随後松開他:“好了。”

沈定回頭,方才自己坐的位置後方有一小塊地方濕濕的,但分泌物卻不見了。飛鳥也飛遠了。若不是秦休拉過他,落的位置就是他的頭頂了。

“這‘清掃功’不錯啊,多謝。”沈定揶揄,坐了回去。

“方才在想什麼?”秦休問。

“在想這兩句詩,司空徹的‘佳人’是誰?”沈定也不隐瞞,但直覺秦休不知這事。

果然,秦休搖了搖頭:“不知,江湖上從未聽聞司空教主有心儀之人。他心懷大義,不像是會被兒女情長牽絆之人,江湖上也不曾傳出司空教主的感情绯聞。但這兩句詩确實耐人尋味,或許他真的動了情,或許是指代其他事情也未可知。”

“難得啊,世上還有秦大教主不知道的事?”沈定調侃。

“你知道?”秦休反問。

沈定笑容變虛:“連舉世無雙的白衣美人都不知道了,我怎會知道?”

秦休給了他一個眼神,仿佛在說,那你還好意思笑話我?

沈定摸了摸眉毛,秦休還挺較真,不就開個玩笑麼!随後又覺得這樣的他挺可愛,雖然還是面無表情的一張臉,但感覺鮮活親近不少。不由蹭了蹭他的肩膀:“秦休,那你是怎麼練的?按司空徹說的來麼?”

“也不全是,我掉下來時還小,半點武功都沒學過。看到壁上的畫也沒感覺,一竅不通。後來是魔教一位老前輩教的我,他教的和司空教主所言一樣,但他做不到,也不敢冒險。他見我骨骼清奇,條件得天獨厚,便理論指導我該如何學。這些劍招我自己學,再耍給老前輩看,他指出不足,我再練。後來我自己領悟了,就自己練了。”秦休語氣平靜得仿佛在說别人的事,而不是自己的辛酸史。

“那位老前輩人還挺好嘛。”沈定點評道。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秦休煞風景。

“啊?他有什麼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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